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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嬪見茗慎僵愣的垂首跪著,沒有要動手給蘭妃捏腳的樣子,碧眼立馬刻毒如刀般刀刀剜在她的身上,恨不能戳幾個血洞出來似得,彎唇冷笑道:“慎秀女,你要是不願意給蘭妃娘娘推拿的話,可是要承受那穿刺之痛的哦?”
蘇才人也勾了唇,撫摸著纖指上的翠玉戒指,訕笑不止:“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秀女是個聰明人,孰輕孰重,自個兒可得掂量仔細了?”
“慎秀女,是退一步海闊天空,還是繼續逞一時之意氣,你自己看著辦吧?”蘭妃美目盈盈的笑著,高高翹起了二郎腿。
蕙兒機靈的搬來一個黃花梨粉彩繡墩為她墊住,轉而對著茗慎命令道:“慎秀女,還不快給蘭妃娘娘解解乏?”
茗慎眼尾處一陣抽搐,只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她從不畏懼別人的打罵與壓迫,可偏偏最難承受這種辱她人格的刁難,會讓她的心比凌遲還要痛苦,但是,比起那穿刺酷刑的折磨,似乎凌遲之痛也不算什麼了。
於是,她死死壓制住內心波濤洶湧的羞憤與噁心,輕輕解下了蘭妃小腳上的繩襪,強忍一股上湧的噁心,伸手按了上去,並輕柔有度的捏了起來。
看著茗慎就跪在自己身側,一下下地為自己捏著腳,那小模樣當真是解氣極了!
蘭妃頓時覺得自己的身心有種說不出的舒暢愜意,輕輕闔上眼皮兒,驕矜而自得的笑道:“慎秀女侍候人的本領,還真不賴呢,等她給本宮捏完了,也讓她去給姐妹幾個都推拿幾下!”
玉嬪斜眼睨了茗慎的狼狽相一眼,不屑的哼笑道:“算了吧,本宮可瞧不上她那輕狂樣兒,還怕她的髒手汙了腳跟呢?”
錢娘子瞧著蘭妃的腳背上的一雙小手,正一下又一下的捏著,忍不住發出鄙夷的笑聲:“我說慎秀女啊,你今兒沒吃飯還是怎的?難道就不能用賣點力嗎?你這樣輕的力道,按了也等於白按,莫非你是存心糊弄蘭妃娘娘不成?”
茗慎心頭一恨,死命的忍住眼底翻湧的淚意,指尖不知不覺間加重了力道,源自靈魂的羞恥和憤怒,猶如被一把剪刀扎進了血肉,把她的驕傲和尊嚴一寸一寸絞得粉身碎骨。
“哎喲,這樣用力,你想疼死本宮嗎?”蘭妃嬌軟的哼唧了一聲,抬腿狠狠踢向茗慎的面頰。
茗慎促不及防,生生捱上這一腳,身子一個趔斜跌坐在地,嘴角劃下一縷鮮血。
“賤人,你一定是故意的傷害蘭妃娘娘!”玉嬪雙眉淩起,氣勢駭人衝了過去,狠狠揪住她的長髮,一個清脆的耳光子煽到了她的臉頰,接著反手又抽了一記,似乎還覺得不解氣,揚手就要繼續打下去。
“玉嬪你且住手!”蘭妃柔聲阻止了她的野蠻行為,越發倨傲的勾唇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是主子,沒得為了個賤人失了身份,讓她自己掌嘴便是了,何苦累得你親自動手教訓呢?”
玉嬪意猶未盡的收了手,朝茗慎的肚子上連踢了幾腳,嫌惡的橫她厲聲斥道:“賤人,還不自己快掌嘴,給蘭妃娘娘請罪!”
“感謝娘娘小主們‘賜教’,嬪妾永生都不會忘懷諸位今日給予的‘教誨’,他日自當‘竭盡心力’的報答諸位的‘厚愛’!”
茗慎死死咬住鮮血淋漓嘴唇,強忍住淚意不肯在她們面前滴落,於是發出一聲極盡輕蔑的冷笑,搖搖晃晃的跪直了身軀,用剛捏過蘭妃腳面的雙手,一下又一下的抽打著自己的臉面。
隨著麻木抽打的節奏與痛楚,她只覺得自己恨的心頭滴出血來,她想,就算此刻把這群冷漠而蠻橫的惡婦們全都千刀萬剮,也不足以發洩她此刻的恨憤!
眾人看到茗慎自己打著自己,如同一條窮途末路的喪家之犬,全然沒了昔日的美麗驕傲姿態,不由鄙夷的笑著,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各自心中那積攢著的一些不如意,不順心事兒,還有無法言出於表的煩惱愁怨,都盡數得到了宣洩的出口,於是,她們就更加變本加厲的朝茗慎的身上發作起來。
———而昭陽殿這一邊,秋桂等到了天黑都沒見茗慎回來,越發心裡亂的如同貓抓一般,雖然茗慎臨走前,萬千交代不許驚動皇上,但是她實在怕茗慎出個好歹意外,心裡幾番計較下來,便再也坐不住,慌忙朝養心殿跑去。
———養心殿裡燈火通明,靜寂的氣氛無比凝窒,金漆三足象鼻香爐裡噴出縷縷龍延香的濃郁,卻也壓不住這滿室刺鼻的酒氣和空空蕩蕩的寂寥孤深。
文浩高大的身軀斜倚在赤金龍椅上,手持鑲珠嵌玉的巨大金爵,不動聲色的豪飲,微醺的墨眸望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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