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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慎有點不喜聽下去的意思,睏倦地闔上了雙眼,隨著睡意漸濃,不忘淺淺的咕噥了一句:“明兒讓她進屋來伺候吧,我想喝她做的百合蓮子粥了。”
靜媽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無奈的嘆氣一聲,待她熟睡之後,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躺好,小心翼翼地給她揶上被角,這才自言自語嘆道:“小姐啊小姐,您到底是年輕不禁事,你想讓她回來,就讓她回來吧,日後是福是禍,就看您老天賜給您的福氣,是厚還是薄?”
第二十八章 痴心錯付
夜,濃得像一方化不開的徽墨。
靈犀歪歪斜斜的走在蜿蜒的白玉橋上,望著池中幾莖枯荷;寒瘦一塘秋水,心中也更加荒涼。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那風中飄零無依的黃葉,無靠無依,又想起了綵鳳的挖苦,更覺心下悽苦。
她覺得她本該就此投湖自盡,以死明忠,但就在她畏畏縮縮地跨過玉橋的欄杆後,又失去了跳下去的勇氣。
靈犀暗自惱恨自己不爭氣,居然連死的勇氣都沒有,如果繼續活下去,又該如何翻身呢?
正在她猶豫深思之際,一道滄桑渾厚的醉吟,劃破了寂寥的夜空。“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靈犀詫異的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花廳裡,一個白衣男子正在拖著酒罈痛飲,另一隻手蒼勁有力的舞劍如龍,動作瀟灑如行雲流水,卻掩飾不了他滿心的惆悵。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月光下,男子亂髮狂舞,步履生風,似浮光掠影一般,揚眉轉袖間,若凱凱白雪紛飛。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他仰頭猛灌了一口烈酒在喉,挺拔的英姿開始顛倒在夜色裡連連旋身,長劍雜亂無章地揮灑,舞得刺眼的鋒芒如絢爛的銀龍落九霄。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他眉宇間凝聚著一股桀驁不馴,劍走偏鋒,半眷戀,半繾綣,最終選擇塵埃落定。
靈犀在一旁看的一顆心“砰砰”亂跳,這男子明明寂寞如斯,卻依舊桀驁堅韌的令人心疼,勇猛中不乏幾分疏狂的書生意氣,舉手投足間,全然是大將之風。
這樣的男子足以令風塵女子望塵莫及,待字閨秀拂面難望,只可惜她只是個無人問津的奴婢,又有什麼資格去愛慕這樣一位玉樹臨風的貴公子?
想到此,靈犀心中悲苦之情更甚,凝視著不遠處的白衣男子,似笑似譏道:“君若清塵路,妾若濁水泥,註定不會有交集!”
“誰在哪?”白鵬飛的酒興被人打擾,猛然一聲怒吼,嚇的靈犀心神一顫,慌亂之間失足落進了水中。
白鵬飛忽聽“撲通”一聲巨響,旋即便是芙蕖池中水花四濺的聲音,當下也顧不得水寒徹骨,急忙脫下外衣,果斷的跳進了水中,拼命往水波掙扎處遊動。
片刻功夫,他就將靈犀撈了出來,救回岸邊。
藉著月色,看見靈犀穿著破舊的丫鬟服飾靠著欄杆,像風中擺柳般瑟瑟發抖,溼答答的頭髮滴著水,粘膩在清麗可人的臉上,一雙紅腫如櫻桃的眼睛,像是哭了很久的樣子,因此也分不清她臉上究竟是水還是淚。
他拿起一旁月白底的鶴氅搭在靈犀削尖的膀上,緩緩問道:“姑娘是哪一房的丫頭?年紀輕輕的,為何就想不開了?”
靈犀這麼近距離的望著這個皎如玉樹般的男子,緊張的忘乎所以,幾乎窒息。
白鵬飛見她傻愣不語,自覺唐突,起身靠著亭臺的欄杆,望著滿目瘡痍的芙蕖池,淡淡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你我今夜同是這天下間的失意人,邂逅於此也屬緣分,姑娘有何難處非要自尋短見不可?不妨說出來,或許白某能為姑娘略盡一絲綿薄之力。”
白鵬飛背對著她淡淡的說著,可靈犀的心中卻激起了千層lang濤:既然他把自己當作自尋短見,那不妨就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或許還能博取他的幾分同情與側目,其實,自己本就有輕生的念頭,也不算欺騙與他。
“奴才是西廂房慎側妃的陪讀丫頭,因為做事不當心得罪了慎側妃,偏生我家側妃娘娘是個目下無塵的主子,便打發了我當粗使丫頭使喚,今夜受了大丫鬟綵鳳姐姐的幾句奚落,心中一時想不開,所以……”
白鵬飛回頭淡掃了靈犀一眼,眉頭不自覺的微微一皺。“你這話說的不盡實吧!”
“白公子不相信我的話?若是我無端端的,幹嘛在這秋冷之夜,跑來投湖自盡!”靈犀心虛了一下下,立即出聲辯駁,聲音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