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一久,她就像一朵開在角落裡的野百合一樣,被人忽略或者遺忘。
轉眼春離夏至,繁茂的竹葉在明澈的天空下交錯疊沓,被陽光醺烤出淡淡的暖香。
茗慎穿著半舊的翡翠撒花洋縐裙,打著一把輕羅團扇,閒適地靠在繁華深處的藤椅上納涼,濃密的黑髮被梳成涼快的桃心髻,耳際幾縷碎髮垂下,更添靈動飄逸,眉目間佈滿慵懶嬌媚,有一份少女的可人和嬌俏,極是動人。
“小姐,您十三歲生日那年,大公子送給您的那支梅花紋碧玉簪,最近怎麼不見戴了?”靜媽彎腰拾起綠草叢中,剛剛被風吹落的紅牡丹,別在她不飾任何珠翠的髻邊,眼紋裡藏著一縷意味深長的笑意。
其實那日進宮請安回來,靜媽就發現她最寶貝的髮簪不見了,不過當時王爺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所以她也沒敢問,後來見小姐竟然不在提及此簪,便覺得此事必有蹊蹺,所以今天故意這麼一提。
“可能是不小心丟在了哪裡吧?反正我也想不起來了,難為奶孃倒還記得。”茗慎輕輕晃著輕羅團扇,眼角帶了輕俏的笑意,是薄薄的緋紅色,如同髻邊的牡丹一般嬌媚。
那日她從沉香閣出來,因走的太過匆匆,碧玉簪八成是掉在了那張美人榻上,事後她有想去討回,但畢竟是叔嫂有別,她就是在寶貝那根簪子,也只能當做丟失作罷。
靜媽憂心忡忡的瞥了茗慎一眼,意有所指道:“那日的確是多虧了睿親王給您上藥包紮,否則您的一雙手肯定會留下難看的傷疤。還真是想不到,人稱‘冷麵四爺’的睿親王,也有這麼憐香惜玉的一面,但是畢竟叔嫂有別,他竟然也不怕招人非議?”
茗慎又大又圓的眼睛在奶孃身上轉了兩圈,忽的狡黠一笑,此地無銀道:“能有什麼非議?說不定人家睿親王只不過是看在婉兒的面子上,才肯紆尊照顧一下我這個當大姨子的而已,又或者,念著表兄妹的情分,才沒有袖手旁觀罷了。”
靜媽聽完這話,總算放下心來,小姐絕對不是自輕自賤之人,也不是不守婦道,糊塗至此的人。看來,還真她多心了。
本來茗慎已經不再去想那天的情景,此刻經奶孃這麼一提,那些畫面鮮活如昨的浮現眼前,鼻間隱約還殘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蓮花清香,那是屬於睿親王的氣息,想到此,突然令她心如鹿撞,腦海湧動出難以平靜的情緒,心頭如同激盪的湖水一樣不平靜,漾起層層波紋……
屆時,一道粉嫩的百蝶度花裙晃到了茗慎跟前,拉回了她莫名其妙的情緒。
只見靈犀趴在她腿上,眉眼彎彎的攛掇著:“小姐,早上剛剛下了一場雨,外面涼快著呢,要不咱們出去走走吧,老是呆在藏金閣裡,快要悶死個人了,奴才聽說芙蕖池裡的蓮花都開了,就讓咱們陪著側妃娘娘您去瞧瞧吧。”
綵鳳從靈犀後面追了過來,見她又是這幅衝著小姐撒嬌賣乖的德行,心中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她不過是個陪讀丫頭而已,小姐能把她帶來王府就已經很不錯了,她卻仍然不知足,成天見的去討好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呢。
“哼!咱們小姐每天過的夠提心吊膽了,你不為她分分憂,淨會添起亂子。”綵鳳急脾氣只要上來,那便什麼都顧不得了,索性將她推在一旁,口氣不善道:“去去去,我看是你自己貪玩,想往外面跑吧,少拿蓮花說事,給這兒一個勁兒的攛掇主子。”
靈犀臉上一陣難堪,她自知比不上彩鳳是跟著小姐一起長大的,所以不敢跟她爭辯;只好委屈的哭泣道:“奴才也是一番好意,瞧著小姐整日悶在院子裡,想勸她出去散散心嘛!”
茗慎無奈的輕嘆,放下手中團扇,拍了拍靈犀的後背以示安慰,又不耐的瞥了眼綵鳳,嗔怪道:“清清靜靜的一個下午,淨聽你吵吵了,靈犀原也是好意,你就不能好好跟她說話麼?”
綵鳳本就有爭寵的行為,又加上茗慎責怪了她,心中自覺有愧,當下垂下了臉抽噎,儘管酸澀的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卻也拼命的將委屈往喉嚨裡咽。
靜媽見狀,好心的勸和道:“兩位姑娘快別哭了,被自家主子說兩句,沒啥可委屈的,當奴才的哪有不被說兩句的。”
但顯然她的話沒有絲毫作用,靜媽也只好無奈的看向茗慎。
茗慎好好的心情被她們倆這麼一鬧,哭的煙消雲散,只好就著奶孃起身,懶懶道:“奶孃,咱們去芙蕖池那邊走走吧。”
她說完,帶著奶孃往門外走去,沒走幾步又轉身回首,道:“別在哭了,在哭的話,就不許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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