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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回 召平臺名將對良策 息兵變寧遠走單騎
第二十五回
召平臺名將對良策 息兵變寧遠走單騎
崇禎道:“孫之獬託言身患疾病,不能供職,力請回家調養,一副不阿權貴遺世高蹈的模樣,朕當時便準了他。有的臣子以為他拿御製二字壓朕,罵朕不孝不友,當將他即刻褫斥,以為臣子者戒。朕倒是不這麼看,孫之獬一個翰林院閒差,不過一時糊塗,教人當了槍使,能掀多大風浪,命他回籍就行了,何必苛求!朕是想看他背後有什麼人,怎樣動作?”
“以不變應萬變?”
“有所為有所不為,豈能教一個孫之獬攪了大局?”崇禎冷笑道:“朕這幾日一直想著如何再下旨申明一番才好。朕明旨將皇史宬內收藏的那部《三朝要典》與書板付之一炬,四處官府學宮所藏也要盡毀,就是要那些深懷怨憤的人沒了把柄,看他們還如何妄議生事?自今而後,官家不以此書定臧否,人才不以此書定進退,過不了多久,天下還會有幾人記著《三朝要典》呢?若都置之不理,最合朕意。此事處置不難,朕所究心的還是妖……”崇禎想起妖書一事尚未查出背後元兇,皇后身子還弱,怕驚嚇了她,忙改口道:“還是遼東,還有陝西的民變,安內才可攘外麼!”
“只要東夷不來進犯,將東北的州縣占上一些,也無甚要緊的。歷朝歷代不多是漢人居中,蠻夷分散四方麼?”周皇后聽說用兵廝殺,心裡大覺不忍,嘆口氣道:“邊疆血流成海水,一將功成百骨枯。舞刀弄槍的,還不知死多少人呢!”
崇禎霍然起身道:“東夷虎視眈眈,伺機而動,朕深覺不安。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朕不想養癰成患,遺禍子孫。”
周皇后後悔提起了遼事,忙寬慰道:“臣妾知道皇上要做中興之主,遼東不是有袁崇煥麼!此人屢敗東夷,皇上大可放心。”又幽幽地看了崇禎一眼,調笑道:“皇上方才好生威嚴!說什麼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敢是教臣妾肅立中宵,皇上獨佔了此床麼?”
“你若是在院中吸風飲露,朕一人獨眠有什麼樂趣?你要冷落朕麼?”崇禎一把將她拉了,擁入懷中說:“皇嫂那兒,你尋個機會去探探口風,切不可教她以為朕是對著皇兄的。你不妨告與她,朕到什麼時候都不會忘了她舉薦的恩德。”
七月流火,北京暑氣猶熾。崇禎元年,入夏以來一直乾旱無雨,更覺酷熱難當。將近晌午,德勝門外的官道上,兩匹健馬一前一後如飛而來,揚起一道長長的煙塵。到了門外,兩人下馬,前面的矮瘦漢子將馬韁交與身揹包裹的彪形大漢,穿門而入,彪形大漢一手拉了馬韁,緊跟幾步道:“袁大人,還住廣東會館麼?”
矮瘦漢子將手一搖道:“佘義士,咱們先找一家小店吃點東西,再到會極門遞牌子覲見。此次不住廣東會館,以免行事不密,應酬不暇,住城外的驛站便了。”二人草草用了午飯,趕往紫禁城,進了東華門,一直向西,遠遠望見了一排齊整的屋舍,崇基之上廡房二十二間一溜排開,正中便是左順門,與此相對,西邊還有一排同樣規模的屋舍,正中為右順門。左順門便是會極門,又名協和門,有門五楹,門上掛著藍地金粉的對聯:協氣東來,禹甸琛球鹹輯瑞;和風南被,堯階蓂莢早迎春。協和門的南廡為內閣誥敕房,北廡是稽察上諭處。熙和門南廡是敕書處,北廡是起居注公署。
袁崇煥遞上手本,不多時走出來一個太監,手裡拿著一卷東西,袁崇煥忙上前見禮道:“可是御前的王公公?”
“正是咱家。萬歲爺口諭。”那太監直身昂頭道:“詔袁崇煥明日早朝後平臺召對。”
“吾皇萬歲!”袁崇煥忙跪接了旨。那太監彎腰笑道:“見過袁大人。大人一路征塵,鞍馬勞頓,且回去歇息吧!”
“敢問王公公,聖上還有什麼話?”
“嚇!袁大人見外了不是,呼咱一聲小恩子就成,一口一個公公的,顯得生分了。往後沒準兒萬歲爺派咱監軍遼東什麼的,還要多仰仗大人指教呢!萬歲爺倒是沒什麼別的話兒,咱看著報說大人到了,開顏笑了,想必是歡喜得緊呢!這不還將以前張閣老寫的一個卷軸賞與你,望闕謝恩回去吧!”王承恩晃晃手中的那捲東西,恭敬地捧與袁崇煥,轉身走了。
袁崇煥回到驛站,已是入夜時分。他焚香淨手,小心將卷軸展開,見上面是一首詩,題為《感遼事作》:“三岔河北玄菟城,三十萬人齊列營。饗士椎牛堪入保,將軍躍馬任橫行。胡兒反骨非難料,蜀卒遊魂豈易平?頗牧拊髀憂不細,虛名誤國是書生。”筆勢飛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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