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心軟了。其實溫弩也沒做錯什麼,關鍵是讓他們丟臉了,這關係到男人的面子問題,絕不能疏忽了。
由於從彌隱寺出來的匆忙,他們這次沒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小鎮,只好在野外露宿了。聶風是那種,沒有的時候會將就,有的時候會講究的人,對這般環境也不會抱怨。
步驚雲打回兩隻野雞,同時撿回很多樹枝,聶風在一邊生火。兩人一時各幹各的,半響無語。
直到雞肉都熟了,聶風還是在扒弄火堆時,步驚雲忍不住開口道:“風,你怎麼了?”
聶風搖搖頭,繼續扒弄火堆。
步驚雲看著那堆七零八落的火堆,果斷地在它滅之前,握住了聶風拿著樹枝扒弄的手。
聶風一驚,毫不猶豫地甩開。步驚雲的表情,瞬間很受傷。
這回連步驚雲都沉默了。
聶風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於是對步驚雲道:“雲師兄,我只是在想,你和無名的一戰,怎能如此不在乎自己性命?以前也這樣,從不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你這麼生死不忌,教我以後怎麼能放心離開?
步驚雲不答反問:“那你呢?你在乎嗎,在乎我嗎?”
聶風脫口而出:“當然在乎了,你可是我的師兄。”
步驚雲對上他純澈的視線,步步緊逼:“師兄?難道就只是師兄嗎?你明知道我對你……”
聶風立刻打斷他,根本不想聽他下文,有點氣惱道:“我們之間永遠只有同門情誼,你只會是我師兄,也只能是師兄,除了這個以外,什麼都不可能!不可能!”
火光下,步驚雲的臉龐明滅不定,呼吸微不可聞。如果聶風可以看得清楚的話,就會發現他眼中的絕望,在他話音落地前,所有的希冀,所有的幻象,關於生和死之間都只剩下麻木。不是沒想過這一刻,只是來得時候比想象中更痛。
聶風說出這番話,並不打算收回,與其拖著他,給他一個若即若離的希望,倒不如一次性了斷。也許他以後還能把這份感情交託給另一個正確的人,這樣,對誰都好。他有他的堅持,不要逼我。
聶風的臉從來沒像這般冷峻過,像一座亙古不化的冰石,捂都捂不熱。他一直是溫雅的,開心的,調皮的。步驚雲看著他,有點害怕,有點祈求,語無倫次道:“風,你不要生氣,只要不是你喜歡的,我就不會做,做師兄也好……你不要討厭我……”只要你不喜歡,我連死都不敢,更遑論其他。現在才知道流不出眼淚的感覺這樣痛苦,就好像把所有的悲與傷都含在身體裡,不能解脫。
見過步驚雲囂張的,煞氣的,冰冷的,高傲的,不屑的,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不哭死神這般惶惶不安。聶風有一剎那心生動搖,一剎那愧疚不忍,可最後還是側過臉不去看他。
壓下所有的情緒,道:“雲師兄,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說完便向一邊的岩石走去,靠著它閉目養神。
好像這晚,誰都沒有睡好,反正聶風是睡得混沌不安。第二日,聶風拖著僵硬的身體爬起來的時候,步驚雲已經在一邊等著他了。熄滅的火堆傍,還有幾個新鮮的果子,聶風愣了一下,還是拿起來吃了。不得不承認,步驚雲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啊!可問題也是,你是個好“男”人啊!
步驚雲在不遠處看到聶風把他一早起來摘的果子吃了時,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聶風吃完果子,起身問步驚雲:“現在我們要去哪?”
步驚雲道:“風……師弟,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霍家莊?我很想回去看看。”
聶風一詫異,答道:“好啊。”
兩人即刻便趕往霍家莊。
霍家莊當年被雄霸血洗一門上下,如今只剩下個無人住的空殼。步驚雲這些年在天下會也從未回來看過。
步驚雲坐在小時候坐過的臺階上,對聶風幽幽起往事:
“我生父步淵亭,據說是一代鑄劍大師,可我從未見過他。我還未出生時,他就去了極北之地,尋找寒鐵。”
“母親身懷六甲,肩負家務重擔,對父親諸多怨恨。我自出生後,她便不喜。皆因我不哭不鬧,到三歲前,都沒有開口說過話。不是不會說,只是不想說,總覺得冥冥之中我似乎在等誰。”
“因我總是看天上的流雲,母親便給我取名驚雲。而在我四歲那年,父親回來了,卻是給人抬回來的,他始終找不到那塊寒鐵,在途中病逝。”
“對我來說,他始終是個陌生人,更不可能為他掉淚。父親下葬那天,我始終記得母親怨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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