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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雄嘟著一張嘴點點頭。小惠撥撥自己的頭髮。
“用不著放在心上。那個人的心情有點低落,恨不得自己從未復活。”
“為什麼?”
“因為上面指派獵物給他。上面的人要他攻擊自己的朋友,可是他不願意,所以才會那麼沮喪。”
“……朋友?”
“沒錯。辰巳先生也真是壞心眼,明知阿徹不喜歡狩獵,還指派他的朋友當成獵物。”
這時正雄才想到小惠跟武藤家的兄弟十分熟稔。
“愈是不喜歡狩獵,辰巳先生就愈是想整他。只要有哪個同伴不喜歡殺人,辰巳先生就會故意命令他去攻擊自己的朋友。說真的,攻擊朋友的感覺真的很不好。跟一般的狩獵不太一樣,會讓你有殺人的感覺。”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現在我們也只能靠狩獵生存。”
“沒錯。”小惠聳聳肩膀。
“的確很無奈,不過多少也會有罪惡感。阿徹打從心底厭惡殺人。所以才要放意命令他奪取朋友的生命。剛好村子裡出現敵人。叫阿徹去收拾這個敵人既可以替大家除去心頭大患,又可以好好的整整他。壞心眼的辰巳先生焉有放過這個好機會的道理。”
“敵人?”
“——就是獵人。”
正雄露出疑惑的神情。小惠不由得嘆了口氣。
“就是指發現我們的人類。如果那個人從此躲在家裡不肯出門也就罷了。沒想到他居然想消滅屍鬼,這樣子當然會被視為獵人。獵人會威脅到我們的生存,所以非死不可。”
正雄眉頭緊皺。
“你說的那個獵人該不會是夏野吧?”
小惠瞪大了眼睛。
“沒錯,你認識他嗎?……應該認識才對,你以前經常往阿徹家跑嘛。”
正雄點點頭,內心的感受十分複雜。對阿徹來說。攻擊夏野無疑是最殘酷的命令,正雄很能體會阿徹內心的無奈。不過夏野就不同了,正雄心想。如果叫夏野攻擊阿徹。他一定會亳不遲疑的執行命令。
在正雄的心目中,夏野就是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原來上面會指定我們的獵物。”
“當然會,辰巳先生不是說過不可以自行選擇嗎?”
“可是他告訴我可以自己挑選獵物。”
小惠扁了扁嘴。
“那不是真的,你被騙了。”
看到正雄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小惠頓時發出自我解嘲的笑聲。
“我們只是他們養的狗而已。”? ,
“辰巳先生說我們是他的同伴。”
“嘴巴上說說而已。這裡擺明了就是狗窩,想活得有尊嚴的話,必須到兼正才行。”
“兼正……?”
“那裡才是飼主居住的地方。”
“原來如此。”正雄下意識的緊咬門牙。銳利的牙齒刺破上顎,苦味在口中蔓延,同時伴隨著微醺的快感。
“勸你最好改掉這個壞習慣。”
回神的正雄看著小惠。
“你剛剛刺破了自己的上顎吧?這種習慣一旦上癮的話,就很難戒掉了。有些人只要一天不刺破上顎。嘴巴里面就會癢得不得了呢。這就像酒精中毒一樣,成癮之後就會變成廢人一個,最後落得成為木偶的下場。”
“木偶?”
“就是指無法自食其力的人,佳枝都這麼稱呼他們。那些人就像是奴隸一樣。”
正雄不由得伸伸舌頭。死而復生的喜悅以及成為同伴的榮耀。早就消失得不見蹤影。
“死而復生真是一點好處也沒有。不但要被人家當成狗來使喚。白天的時候窩在不見天日的小房間裡面,每天晚上還得千里迢迢的跑到村子裡面狩獵。就連在狩獵的時候,還必須聽命於人。”
小惠低聲說出內心的怨慰。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小惠成為豪宅的一份子,帶領她進入這個世界的人就是桐敷千鶴;然而小惠的生活卻與桐敷家相去甚遠。躲在深山裡面的小惠每天晚上都必須摸黑下山,為了填飽肚子而在村子裡尋找獵物,然後再愉偷摸摸的回到山裡,窩在簡陋的屋子裡面過著行屍走內的生活。
(好想離開村子……)
但這只是永遠無法實現的心願。小惠他們受到嚴格的監視,完全沒有行動的自由。既然如此。還不如——
小惠很想讓夏野成為同伴。只要有夏野陪伴,再苦悶的生活也能忍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