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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信凝視著房舍黝黑的輪廓。看似教堂的這棟建築,其實並不是教堂。靜信還記得當時沙子走進建築物時涼喜的模樣。如果這裡真是教堂,沙子鐵定進不去,或許她的那份驚喜就是來自走進了一個原本進不去的地方。
沙子說她瞭解彼神遺棄的感覺。或許吧。當沙子違反屍體不會復活的定律時,她就已經成為被神遺棄的生物了。為了活下去,她必須襲擊人類。甘冒悖逆神之秩序的犬木諱,只為了在對立的秩序當中生存。
“可是,這不是你的錯。”
靜信自言自語。若沙子真是屍鬼,當初一定也是受到其他人的襲擊而死,然後才重新復活。靜信無法苛責死而復生的沙子或是奈緒,因為她們也是值得同情的受害者。 攻擊沙子的是正志郎、抑或是千鶴?不管是誰下的毒手,沙子都已經成為黑暗的俘虜,註定要活在黑暗的秩序當中。永遠都無法脫身。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她都得被囚禁在神之光輝所無法被及的世界。
死亡對任何人都是殘酷的。
沒錯,的確如此。
6
黝黑的夜色不分軒輊的抹上每一座山頭。沒有人會在這種時間跑進山裡,只有小動物穿過草叢的聲響在大氣中迴盪。
位於未山的墓地依然籠罩在夜色之下。漆黑的洞穴在墨色中張大了開口。有人正在裡面不斷的掙扎著。
洞穴中的人是個男子。每當他稍微移動一下,大片的泥土就從身上跌落。過了不久,男子終於坐了起來,他坐在洞裡凝視著四周的黑暗,表情十分呆滯。一陣夜風拂過。吹得樅樹林沙沙作響。
男子慢慢的舉起一隻手。撫摸自己的左耳。乾涸的血塊和泥土讓左耳上方的髮絲一怒沖天。男子摸著自己的頭髮,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睜大雙眼環視四周,辨明方向之後,慢慢爬出洞穴。
男子搖搖晃晃的走出墓地,開始加快了腳步,沿著林道朝著西山的方向一路北上。
男子的腳程飛快,似乎不知疲累為何物,即使開始小跑步,也未見他亂了呼吸。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呼吸。男子的腳步十分堅定。毫不猶豫的跨過及膝的草叢,目不斜視的往前飛奔而去。
即使走了好一段時間,男子也未停下來休息。只見他一口氣直奔位於西山半山腰的小木屋。這間專供伐木工人休息的小木屋雖荒廢已久。屋頂的大梁倒還健在。傾倒的壁板之間也還看得到填補縫隙的灰泥。
男子推開大門,緊接著又推開屋內的另一扇房門。屋子裡面沒有半點亮光,幾條人影卻仍然依稀可見。
“……高俊?”
其中一人打破沉默。廣澤高俊怯生生的往人群走去。
“我發現幾個小孩子。”高俊開口。“他們在未山掘墳。”
對方的喉頭髮生一聲低吼。似乎感到十分驚訝。
“墳冢已經被挖開了。對方總共有三個人。一個是大概讀高中的男生。一個是念國中或是小學的男孩子,還有一個年紀應該介於兩人之間的女生。那個念高中的男生應該是工坊家的兒子。我以前有見過他。”
“……然後呢?”
年輕男子的聲音,他示意高俊繼續說下去。
“我原本想攻擊他們,卻被他們用鏟子打昏,直到剛剛才醒過來。”
“那個高中生?”
“是的。”
男子陷人沉默。
“被他們發現可不是件好事。為了避免訊息愈傳愈大。看來似乎有采取非常手段的必要。”
“三個人一起嗎?”
“那對中學生可以先緩一緩。一次對三個人出手,恐怕會把事情鬧大。”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
“當然得給他們一點警告才行,免得他們出去多嘴。不過也不能做得太直接,點到為止就好。知不知道他們是誰?”
“不清楚。”
“看來必須先打聽出他們的身分才行。只要找人監視工坊家的兒子,遲早會等到他們……”說到這裡,男子的語氣突然輕鬆了起來。“你剛剛說對方是一個念小學還是國中的男生、以及一個大概念中學的女生對吧?那個女生是不是有綁辮子?”
“嗯。”
“我懂了。”男子露出微笑。“原來是他們。”
“辰巳先生,您知道是誰嗎?”
辰巳笑了幾聲。
“他們是下外場的姐弟,前幾天才躲在大屋附近偷窺。哦,原來那個男的就是工坊家的兒子啊?”
“現在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