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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我也見到她了……”
德次郎的表情顯得十分幸福。
“夢見奈緒嗎?”
德次郎點點頭。除了點頭之外,沒有其他反應。
“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敏夫說完之後,轉頭看著厚子。“我看還是讓他住院比較好。”
厚子還來不及回答,德次郎就搶著插口。
“我不要。”
“德次郎?”
“我不住院,死也不要。我要守著佛桌,哪裡都不去。”
厚子雖然表示佛桌由自己來打掃就好,德次郎卻依然堅持己見。
“節子當初也住院。結果還不是一樣沒救?我平常還有工作,住在醫院裡面太浪費時間了。”
敏夫不由得皺起眉頭。讓他感到刺耳的不是這些話的內容。而是德次郎說話的口氣。通常病情演變到這種階段。患者都無法清楚的表達內心的意思。多半都是任憑擺佈的態度居多,要不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如今德次郎卻清楚的表示他不願意住院,這點讓敏夫感到十分不解,缺乏抑揚頓挫的語調更是有如背誦臺詞一般的詭異。
敏夫很想問德次郎這是否出自他的本意。抑或是其他人奈緒要他這麼說的。要不是厚子和護士還在身邊。敏夫真的打算這麼一問。
“節子的不幸是本院的疏忽,我願意在此至上最高的歉意。不過德次郎真的有住院的必要,否則很難進行適當的治療。不管怎麼說,還是請住個兩天吧。兩天之後如果還是想回家的話,我也會尊重患者的意思。”
只要設法隔離兩天,德次郎應該就會恢復意識了。可惜敏夫的如意算盤落空,德次即依舊堅持不肯住院,即使敏夫說破了嘴皮,他也毫不領情。無計可施之下,厚子只好請他暫時住到丸安木料廠,可是德次郎也堅持不肯離家。既然他這麼堅持,兩人也不便繼續勉強。敏夫只好開些點滴的補充液以及補血劑之後,就讓厚子帶著德次郎離開。
“德次郎不會有事吧?”
清美顯得十分擔心。敏夫隨口敷衍幾可,就走進了準備室。考慮了一會才拿起話筒。響了三聲之後。光男接起了電話。
“敞姓尾崎。靜信呢?”
“正在做法事。請問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請他忙完之後,立刻撥個電話給我?就跟他說安森家的德次部病倒了。”
“德次郎先生病倒了?不要緊吧?”
“看來似乎要緊得很。我勸他住院治療,他卻怎麼也不肯答應,所以才想請靜信試著說服他。要是說什麼都不願意住院。我也想請靜信幫個忙,讓德次郎晚上睡得安穩一點。你只要這麼說,靜信就會明白了。”
光男聽得一頭霧水。敏夫卻以現在正是看診時間為由掛上了電話。
德次郎不肯住院,說什麼都要待在家裡,敏夫卻認為這不是他的意思。恐怕是有人要他這麼說的?看來節子的住院似乎對他們造成不小的困擾。如果他們的集團意識這麼強烈,往後來看診的病患恐怕都會拒絕住院。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敏夫以為是靜信打來的電話,拿起話筒之後,卻聽到一個女性焦急不已的聲音。
“呃……我是下外場的前田。”
“前田?巖老家嗎?”
“是的。”女子回答。她就是前田家的媳婦元子。
“有什麼事嗎?”
“外子的情況不太對勁。”元子刻意壓低音量。“倒也沒什麼明顯的症狀,就跟我公公一樣,看起來好像有點貧血……”
敏夫點點頭。
“立刻把他帶到醫院來。”
“可是……”元子有些遲疑。“恐怕不太方便。”
敏夫這才想起元子的婆婆登美子對醫生沒什麼好感,結果害得延誤就醫的巖老不幸死亡。倔強的她反而從此對敏夫深惡痛絕。
“婆婆的關係?”
“外子也是。”電話中的元子嘆了口氣。敏夫能夠了解元子的苦衷。
“你先生今天有沒有上班?”
“沒有,我拜託他請假一天,待在家裡休息。”
“好的,我下午過去一趟。”
“麻煩院長了。”
元子鬆了口氣。將電話掛上,內心對體諒自己苦衷的敏夫十分感激。放下電話的元子朝著客廳張望。婆婆登美子到田裡工作。丈夫阿勇正懶洋洋的躺在客廳的榻榻米上面。元子請丈夫到房間去睡,阿勇卻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在婆婆的面前,元子半點地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