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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鋒跟著道:“重陽真人既然詢問晚輩此行目的,晚輩也不相瞞。”頓了頓,話鋒一轉,忽地笑道,“世上之人,有的喜歡珠寶美玉,有的喜歡琴棋詩畫,有的喜歡絕色美人,有的喜歡考狀元當官。偏偏這些,晚輩全不喜歡。只痴迷練武練功……”
周伯通眼睛登時亮了起來,似找到知音一般,喜道:“對極對極,世人愚蠢得緊,讀書做官、珠寶美玉有什麼喜歡的,其中的樂趣,怎及得上習武練功的萬一!我拜你為師,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王重陽斥道:“伯通!”
周伯通立即住嘴不說,滿臉遺憾。
葉鋒接著道:“大半年前,大雪封山,中原五絕華山論劍,歷經七天七夜,重陽真人技高一籌,終究折服其餘四人,成為天下第一。重陽真人先天氣功,驚才絕豔,原也配得上這‘天下第一’的稱號。但我卻覺得重陽真人這‘天下第一’有些名不副實。”
全真教眾人皆是大怒,誰都以為他接下來要求重陽真人,翻閱九陰真經,卻沒想到他膽大包天,話鋒一轉,竟大肆汙衊祖師名聲!
丘處機勃然大怒,向前一跳,咬牙道:“好啊臭小子,敢情你來我全真教,還真是為了耀武揚威!囂張狂妄,咱們再打過!”
王重陽厲聲喝道:“退下!學道之人,講究清心寡慾,無慾無為,難道為師奪得九陰真經,是為了成了這‘天下第一’的虛名?!”
丘處機臉露愧色,卻仍恨恨瞪葉鋒一眼,退了回去。
葉鋒笑道:“小子說重陽真人‘天下第一’名不副實,倒也絕非囂張狂妄。只因在我瞧來,一場比斗的輸贏,往往取決於對戰雙方的內外條件,諸如環境因素、對戰雙方的狀態、有無必勝的決心、以往對敵經驗……這些全都能導致最終結果的改變。”
“除此之外,比以上所有因素更為關鍵的,卻是陰謀詭計。就以晚輩來說,當敵人太過強大,我又想取勝,往往會選擇避其鋒芒,耍些心機手段。倘若我以有心算無心,攻重陽真人之不備,縱然重陽真人武功天下第一,也非敗在我手下不可。是以,我並不服膺‘華山論劍’式的比鬥法,更難認可‘華山論劍’比試結果。”
重陽宮內,眾人皆是一愣,就連王重陽也是臉露詫異,怎也想不到葉鋒會這般說。
他前邊所說,尚頗有道理,但越到後邊越是不堪。眾人心頭生出一種怪異感覺:明明是無恥之極的事,但他竟能不疾不徐,娓娓道來,臉上更沒半分慚愧。
心理之強,臉皮之厚,教人不服都不行。
眾人都是大姑娘出嫁頭一遭,生平第一次遇到。
王重陽凝眉,似是聯想起什麼,灑然笑道:“葉少俠所言不差,武功高低,的確並不一定完全決定對決勝敗。”
後一句話並未評價,那自然是不認同了。
葉鋒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對方是否完全認同自己的觀點。
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前邊也說過,晚輩旁的不愛,唯獨最愛習武練功。《九陰真經》又是天下武功的絕學,所以晚輩斗膽,想求重陽真人,借經書一閱。只瞧一遍,讀完立即完璧歸趙。”
葉鋒後邊的話沒說,但有了先前鋪墊,眾人這時誰還不明白。
他意思自然就是:你王重陽還不一定是天下第一,《九陰真經》被你奪走,我是不服的。這是其一。我前來正是為了《九陰真經》,為了達成目的,也定然會使上心機,耍一些手段。這是其二。
盡皆怒然。
王重陽嘆道:“一部《九陰真經》不知害死了多少英雄豪傑,貧道奪得經書,從未翻閱,更未修煉上邊的武功。想要一把火毀了經書,卻又總想,這是前輩畢生心血,豈能毀於我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總得瞧後人如何運用了。葉少俠武功已然登堂入室,你又何必強求……”
得,白白浪費這麼多唾沫!
不過,丫哪兒來的演技?自己臉皮已然夠厚,可也不會這麼苦口婆心地睜眼說瞎話啊……你若是沒翻沒練,那活死人墓裡鐫刻的,難道不是九陰真經?你當我眼瞎啊?
葉鋒心底好一陣腹誹,面上卻道:“神器不可予人,重陽真人有所顧慮,倒也情有可原。”
沉了沉氣,葉鋒忽地咧嘴笑道:“既然嘴上說不通,那就唯有開打了!”
全真教弟子又驚又怒,瞪著葉鋒。
丘處機再難自制,怒喝道:“囂張狂徒!你是什麼角色,也敢來挑戰師傅?!”
就連老好人馬鈺也是眉頭皺起,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