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前的情況恰恰相反,是大明整個疆域裡,所有物質都能夠自給自足,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仰賴海外物質。
現在整個大明疆域裡,礦山、冶廠遍地,織、造、商極為發達,如果所有物質只在疆域內流通,那麼大明的所有百姓都會因此受惠。因為在相同的人口情況下,大明區域內的物質越多,人均攤到頭上的份額也越多。既便是有人囤積居奇使某類物質在短時間內出現短缺,但是因為商人趨利的特性,立即就會有人進行這種物質的生產,這樣就能實現區域內的物質在需求上自主調節。
如果一旦海禁全解,因為大明在物質的產出能力上有巨大優勢,成本價格極低,必將導致海商把交易物質大量運往海外。海商對交易商品的需求量增大了以後,因為利潤極高,就會刺激全國在這些商品上的生產,許多原本在從事民生物質生產的百姓,就會放棄本行,轉而生產海商需要的物品。對海外交易的商業發展到一定程度以後,轉行的百姓會越來越多,就會打破維持基本民生物質產量所必需的百姓比例的底限,使國內的民生物質出現短缺。
符強想起湯務和吳登的爭論,忍不住問。如果大明國內的民生物質出現短缺,那麼價格一定會上漲,以商人趨利的特性,會不會出現他們從海外運回民生物質,實現基礎物質回流,最終達到需求平衡的局面?
吳登說。從理論上講,符強的這個說法能夠成立。但是以他在戶部幫差這麼些年的經驗來看,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因為同大明交易的海外貿易點,不外乎就是日本、南洋、西洋。日本是大明的敵國,他們控制民生物質流向大明都來不及,就更不可能向大明出口這些東西。
南洋被佛朗機和紅夷控制,早幾十年的時候,還曾經有向大明輸送過少量的糧食和銅、鉛之類金屬。這十幾年來,大明的糧食價錢已經翻上了一半,本來糧食的輸入量應該由價格的關係而增大才是。然而在月港和壕境報上戶部的帳目中,根本就沒有看到進入大明的貨物中,有任何對民生有用的物質,都是寶石、胡椒、象牙一類的奢侈品。
按道理,大明的糧食上漲了以後,他們往回運糧食應該是有利可圖的,可是有的海商卻寧願空船回來。那麼就只能說明南洋的佛朗機勢力範圍裡,糧食比大明還緊張。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他們為了把人力物力轉向了奢侈品和金銀的生產而出現的結果。既然大明源源不斷地在往這些地方運送廉價的物質,那麼他們又何比花時間在這種獲利更低的產業上經營?
符強問吳登,有沒有可能大明在民生物質的價格上漲之後,引起從業百姓在這類生產中的從業人員返流,使物質供需一直保持在平衡狀態?
吳登說只要海商們還在向外倒騰物質,這種情況就基本不可能出現,因為商人們不會自覺地把物質流量控制在保持大明內部平衡的條件之下,國內被他們所倒騰出去的物質價錢就一直會維持在暴利的高位,百姓們為了短期的生產利益,還是會放棄民生物質產業。
“就是因為月港和壕境的外海貿易,大明正在用自己的血肉養活所有和自己通商的國家!”
吳登說著向南邊一指,又憤慨起來。說那些東林刊抄上說的經濟之道全都是胡扯,什麼商愈富則民生固、海商通則國倉豐。藏富於民,朝廷仰利,簡直都是狗屁!歷來只有內商通才能民生固,民生齊才能國倉豐,朝廷才能長仰其益,永享其利。
對於大明來說,白銀只是做為物質的流通媒介才有價值存在。但這些人沒有認識到百姓的生存基礎就是糧棉等民生物質,民生物質的產量直接影響其他產業上的生產潛力,鞏固和培植民生產業在的才是國富的根本。
如果民生物質的產量沒有增加,而海商們單邊貿易流入的白銀一再增多,只能使大明境內的實際財富在現有總量的情況下出現再分配。也就是說,海商們正在不斷地用單邊貿易向大明輸入銀子,把原本應該分在百姓和朝廷手中的民生物質往他們的手中劃去。從東林這次的提議和朝官們的反應來看,實際上也能看到這點。已經富到了畸形地步的海商們,正在借用朝中和民間各黨的勢力之爭操縱政措,以使自己在大明經濟失衡後,最大限度地佔有大明天下的財富份額。
符強聽到這裡,終於明白單邊流入的白銀是什麼意義了。在後世的社會,貨幣是一個國家內部的物質流通媒介。貨幣的發行量如果沒有限制,或是被假鈔衝擊,就會通貨膨脹,使整個經濟陷入崩潰。
在大明,白銀就是貨幣,大明內部產出和流通的白銀,以及能夠在任何地方買回民生物質的白銀,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