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時短時長的詭異的咒語,二十隻手指飛快的向下挖掘,土丘緩慢呈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形態——乾枯的頭,軀幹,四肢漸漸顯出,那赫然是一個人!
兩個土人慘綠的手指在那團人形的土包上不住的撫摸,口裡嗚嗚作聲,似乎是在哀哀哭泣。當中的土人猛然一頓,止住了舞姿,雙手捧過一個形似饕餮的陶罐,高舉過頭頂,然後緩緩仰身向下,一股溷濁的黑氣就從他手上的陶罐中緩緩流出,漸漸將土包整個包住。他的頭就要觸到那塊人形隆起時,陶罐中傾瀉出一股濃黑的汁液,衝擊在人形土包的頭頂,很快土包周圍都被黑色黏液充滿,混合著泥土,更顯得汙穢無比。
兩個跪在土包前面的土人也止住了撫摸,僵跪於地,不住起伏叩拜。土包在液體的衝擊下漸漸凸現,塵土和液體下,竟然一張鬚髮皆白的臉!
當中那個土人猛地立直身形,發出一聲長嘯,地上兩個土人似乎突然發狂,從身邊拾起一種帶刺的樹枝,拼命向老人抽打過去。而四周圍觀的土人似乎愈加興奮,牽起手來,圍著土丘不住舞蹈。
不一會,土中的老人就已全身血跡斑斑,相思不忍看下去,合目道:“這個人已經死了,他們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他的屍體,到底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他們這樣殘忍?”
卓王孫道:“他們不是仇人,而是親人。”
“親人?”相思一怔,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難道他們是在舉行一種特殊的葬禮?”
卓王孫搖頭道:“不是。”
相思訝然道:“那是什麼?”
卓王孫道:“招魂。”
相思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去,那兩個瘋狂抽打屍體的人,臉上的肌肉在黏綠的藥汁下劇烈的扭曲著,而他們的表情裡真的沒有絲毫仇恨,只有莫名的期待和歡樂,難道他們真的是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在迎接親人的迴歸?
乒的一聲脆響,舞蹈的土人猛地將頭頂的陶罐砸向地上的老人,老人的頭顱一歪,一股粘稠的黑血從額角淋漓流下。他身旁的親人和外圍的土人頓時安靜了下來,跪伏在泥土裡,渾身不住顫慄。
過了不知多久,四周靜謐得可怕,夜色宛如流水一般浸過大地。林間溼氣宛如已被無處不在的寒意凝結成形,無聲潛伏在每個人的身後。
突然,相思只覺全身血液都在一瞬間凍結——她分明聽到那個老人喉頭中發出了一聲囫圇的呻吟。
那具看上去已被塵土封埋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屍體居然發出了一聲呻吟!
相思用力咬住嘴唇,不讓自己驚叫出聲。
屍體被屍布包裹在胸前的雙手似乎動了一下,接著全身都痛苦的掙扎起來,他額頭臉上的黑色的黏液被撕扯成千絲萬縷,勉強維繫著他的身體與泥土,他看上去宛如一隻正在蛻繭的巨蛹,在無盡的夜色中掙扎蠕動。
夜幕中茫茫荒林似乎也為這詭異的場面而窒息,月光垂照,一切纖塵必現,慘然無聲。
那具屍體一聲淒厲長嘯,終於從黏液中掙脫出來,坐起身體,他似乎還未適應周圍的環境,木然的看著眾人。
旁邊守候的兩個土人欣喜若狂,拿出一張血紅的毛毯,將他整個包裹住,外圍的土人中出來兩個壯丁,用一張竹椅將他抬起,眾人又是一陣歡呼雀躍,一些年輕男女還手持火把旋轉而舞,不時從地上撈起黃土,向對方撲去,而對方被土撲了一頭一臉,卻絲毫不以為忤,反而更加興高采烈,一面唱跳,一面撈土向對方還擊。
鬧了好一會,歌聲才漸漸小了下去,當中的舞者振臂一呼,眾人安靜下來,只見他率領著眾人向南方拜了幾拜,然後轉身向叢林深處走去,眾人一面說笑一面跟在他身後,只一瞬間就已無影無蹤。
冷月寂寂,只一瞬間叢林又恢復了剛才的陰森清冷。
相思愣了良久,不敢相信剛才那一幕是真實的。
千利紫石縱身而上,在剛才屍體臥過的地方抓起一把塵土,放在鼻端小心嗅了嗅。
小晏道:“這土可有什麼特別?”
千利紫石搖頭道:“應該就是普通的泥土,但是……”千里紫石頓了頓,神色有些凝重:“這些土在地下掩埋的日子,至少在兩年以上。”
小晏神色一沉:“也就是說,剛才那人早在兩年前就被人掩埋了。”他目光一掃,對楊逸之道:“楊盟主既然曾棲身曼荼羅教一段時間,是否知道這等異術的來歷?”
楊逸之淡然道:“殿下早知天下決沒有一種異術可讓死去兩年之人復活,又何必再問?”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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