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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層層排列奏樂,琵琶箜篌齊響。
沈懿之抱著著改良版龍袍的琛兒出場應面就離去了,夜深風高,恐小兒受了驚嚇,再者她一個婦人和小兒高坐於臺上,底下酒酣失態,還不知作出什麼。不如自行離去,讓沈大人好好招待。
山樓前臺處,十幾個大燕人聚在一起,蕭恪丹手執青玉酒杯,良久不出聲,彼時,華燈初綻,樹頭樓角燈籠流光溢彩。好一副繁華盛世,他在心裡暗歎,此番前來是應了燕國新帝派遣,新帝登基,廢太子母族尤盛,不得不防。年前和大週一戰,因天災,不得不戰,結果卻未得好處。捉了大周皇帝和將軍,本想就此要挾,無奈大周又立了新帝,一手好棋成了廢棋。老皇帝殺不殺都起不了作用,至於沈將軍,更不好辦。
一旁酣暢大飲的副使大人眼尖瞧著蕭恪丹若有所思,收回了頻頻看向場中舞姬的目光,大笑道:“格老子的,這杯子鳥啄的,來人,換大碗來。”
立時有宮女換成了青花大碗。蕭恪丹灌了兩碗,晶瑩的酒水順著堅毅的下頜流傾,引來場中舞姬火熱的秋波。他赫然起身,舉步迎去沈相。一字一句說道:“酒是好酒,就是不夠霸氣,脂粉味將血腥氣都蓋住了。”這話故意用燕語說的。
沈相併不惱怒,側頭盯著眼前的年輕人,不知怎地蕭恪丹心一顫,像是被人當做獵物瞄準。“自古美人鄉是英雄冢,燕國的男人早已沉醉其中,蕭將軍,這個世道,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滋味恐怕不好受。”
意思是說,燕國的男人不是血性,只不過沒條件享受,要是來大周的美人堆裡醉一回,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沈相是用標準的燕語說的,在場的燕人都聽的明明白白,蕭恪丹不用看,耳朵盡是酒醉之語。又有人把這話翻譯成了過來,人群中頓時響起嘻笑聲。
在一片嘻笑聲中,蕭恪丹也跟著笑了,甚至比大周人笑的更開,直把眼淚都笑出來了,好似看到了天大的笑話。這麼一來,本來笑話他的人卻都笑不出來了。
“沈相在京城招待我們,大燕只會好好招待太上皇和沈將軍。”他略顯生硬的漢語飄然而來,如金玉作響。
這哪裡是好好招待,分明是諷刺大周歌舞昇平,卻將太上皇和沈將軍拋之腦後。
在場的文武百官臉上顯出一絲尷尬,當下場面寂靜。
兩人相距不過幾步,沈相走到蕭恪丹面前,慢慢打量這個年輕人,伸出手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仿若長輩看著不成器的晚輩,長嘆道:“蕭國主在地下也該含笑九泉了,有將軍這般虎將。國家之上,哪裡容兒女情長。”這句話甚是誅心,沈相忠於的是大周,並不是哪位帝皇。斷了自己的後路,才能讓對方徹底放下戒心。
“大周有沈相,焉能不興!好的很,好的很,通商之事,沈相定能拿的主意!”蕭恪丹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眼底卻有不可置疑的認真。
沈懿之抱著琛兒猛親,方才哄他睡覺的時候,小傢伙嘟嘟嚷嚷喊出了“涼”。此前就是拿著他最愛的布老虎也不能開口,今日卻一鳴驚人。這孩子平日乖巧的不像話,便是睡夢中哼哼也是輕的不行,這會卻知道母親難過一般。
“乖寶寶,真是孃的乖寶寶。”沈懿之緊緊把他摟著懷裡,輕輕哄著,淚流滿面。兩個孩子都貼在心頭,她側臥在雕花紫檀大床上,咬著被角,把滿腔熱意壓回去。
小乙報告沈相同燕國使者的話尤在耳際,沈懿之又驚喜交加,喜的是燕國來使回去,趙煦和沈安之歸途有期,驚的是沈相為了他們,將自己半生仕途和聲名全陪上了,甚至有性命之憂。想必明日朝堂之上,大周之下,人人只知沈相不知皇上。趙煦被俘,琛兒登基,朝堂之上並不是沒有反對之聲,這群人裡頭很多都是忠臣,他們認為趙煦還在,琛兒並不具備登基的資格,此時乃是大逆不道,乃是奸臣妖妃所為。只待趙煦歸來,所有的矛盾和錯誤都將對準他們,沈懿之有琛兒傍身,壓力並沒有那麼大,而沈朝宗,佞相竊國,罔顧君臣之義和父子之情,唯恐不死不休。
果然不出沈懿之所料,燕國使臣離開京城沒多久,便傳來太上皇和沈將軍由薛將軍護送踏上歸途的訊息。與此同時,權勢滔天的沈相一夕之間頭白了一半,有人道是終於盼來了兒子女婿歸京,更多的人道沈相憂心手中權柄又將收回。
皇宮內一夜之間如春來臨,人人都活了過來,個個花枝招展,值得可喜可賀的是太皇太后眼睛模模糊糊看的清人影了。沈懿之聞得的訊息,趕緊合手喊了聲阿彌陀佛,感情老人家的病是能刺激壞的,也能刺激好的。
日子一天天過,寒氣漸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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