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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拿眼看著奶媽,昨晚抱著昭女睡覺還好好的。
奶媽戰戰兢兢地回道:“回娘娘,二帝姬中午吃了奶就開始哭,奴婢哄了很久還是不肯停,發現臉上紅的不正常,就讓人請了冬蟲姑娘來。”
話未落音,昭女就在母親懷裡悠悠轉醒,張嘴吐了幾口奶。沈懿之哪裡受的了,簡直剜心之痛。抱著孩子就要往外衝,奶媽宮女跪了一地,死命勸道:“娘娘,外面風大,帝姬不能著風。”
她看著病貓般的女兒,猛的止住了腳,有機靈的馬上去路上迎太醫。
陸太醫是跟著冬蟲半跑進翠微殿的,他一進門就瞧見宸妃那雙冷月寒冰的似的眼睛,顧不上行禮,就去看帝姬。
“娘娘。”冬蟲回首看著,娘娘白紙似的臉上凝著豆大的汗珠,渾身抖的不成樣子,眼睛木木的過來,聲音沒有起伏,道:“她吐了,她吐了。”
陸太醫搖頭晃腦數著脈搏,又將小兒的嘴張開,用銀針試了試嘔吐的奶水。方正色道:“啟稟娘娘,帝姬是感染了風寒,待微臣開幾付方子就好。最好是讓帝姬親自服用,效果更好。”
“太醫,昭女沒事吧。”她看了昭女片刻,似乎在消化這一事實,然後露出苦笑。
陸太醫垂著眼簾,安慰道:“娘娘不必憂心,帝姬服藥後自然會好,只要這燒退下來就沒事了。”
發燒!她記得表哥家的孩子就是因為發燒沒有及時送去醫院,最後轉為肺炎夭折了。昭女的身子壯的跟牛一樣,怎麼會生病。如果不是趙煦御駕親征,如果不是太后要急召他們回來,如果不是九王爺在途中設下埋伏,昭女怎麼會生病。她的兩個孩子,是造了什麼孽。一個一出生就折了腿,一個才三個月就得了風寒。一股怨氣積在胸口,趙家就沒讓人消停過。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她緊緊抱著孩子,道:“奶媽也辛苦了,這幾日就下去休息,本位親自照看帝姬。”奶媽也是由洛河跟著過來的,一路顛簸驚嚇,奶水恐怕也不太好了。現在立馬去找其他奶媽,恐又不放心。索性讓小廚房熬些粥品並□來。
奶媽不敢求情,娘娘沒有發作他們已經是最大的恩德,畢恭畢敬下拜退下了。
昭女後來又吐了兩回,小肚子癟癟的。偶爾嗚咽兩聲,撓到沈懿之心口又痛又癢。她給冷毛巾給孩子敷臉,在水盆裡用太醫特製的藥水洗了澡,換上乾淨衣服。小姑娘任由娘擺佈,一隻眼閉著,一隻眼半合著。晚膳時分,用銀勺子給餵了些五穀雜糧粥和蘋果泥。沈懿之心略安了些,放了糖的中藥,昭女是如何也不肯嚥下去的,她哭的撕心裂肺,為孃的狠了狠心,讓丹碧和夏草一個捉孩子,一個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娘娘,太后娘娘下旨請您去慈元殿。”冬蟲急道。
沈懿之心裡存了火,冷哼道:“知道是什麼事嗎。”
“一夕姑姑親自來的,說是邊關來戰報了,奴婢探不出半點口風。”
沈懿之冷齒笑道:“知道了。”
春寒料峭,更深露重,慈元殿裡冷風四起,仙鶴騰雲靈芝蟠花燭臺閃著如豆子般的火光,眼看就要熄滅。一雙蔥白玉手執金剪利落的剪去燃盡的花芯。紅燭又舔著火舌旺起來。
“姑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貴妃將手中金剪放在宮女舉起的案上。
明亮的燈燭讓側殿一覽無餘,太后半躺在六柱萬字不斷頭鑲楠木床,頭上纏著玄色布條,手裡塞著鎏銀百花香爐掐絲琺琅的手爐。她臉上泛青,印著鬢邊銀色。“你當然不著急啊,煦兒還沒和你圓房,說不定你心裡巴不得呢。”太后火大的嚷道。
貴妃也不辯白,只輕言軟語哄道:“姑母你是要侄女去死麼,侄女這條命是姑母給的,姑母什麼時候想拿去都可以,只是現下不是死的時候,侄女願姑母萬壽無疆。”
“說的好聽,宸妃呢,琛兒來了麼。哀家要帶著琛兒。”太后不屑道,臉上皺紋捲成老樹皮,實在可怖。
沈懿之剛踏進慈元殿就聽見兩姑母的對話,她裝作不知,由著一夕姑姑領進了側殿。
“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金安,不知娘娘召喚臣妾所為何時,今日昭女身患風寒,臣妾走不開,萬請娘娘恕罪。”她彎了彎,也不去看太后。意思是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正事。
太后也不是蠢人,話還是聽的懂,要是往常,早不知在她手裡死了多少回。她按捺住心中不悅,訓斥道:“小孩子家家,有什麼大病,你是怎麼照顧孩子的。皇上在邊關出了事,哀家召你來,就是讓你出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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