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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錦貴嬪發招了。
前個帝姬才得了兩日的玉兔糕點便有人魚目混珠,想一舉了結性命。這局也設的忒妙,引的會寧殿眾人都去了鳳池蘆渚,又熟知林修媛習□好,齊婕妤調虎離山。兩個奶孃青天白日眯眼胡睡,就算再張狂之人也知不妥,奶孃雖混了些,也會清楚自己的手裡的王牌是帝姬。吃食裡難保不動了手腳,那盤大肉丸也來的太湊巧了點。皇城的御花園是中心樞紐,各殿各閣的必經之點。時辰正是各位娘娘平時從仁明殿請安後回去。帝姬一個人轉了去,遇上玉嬪完全誤打誤撞,如果沒有玉嬪,也可以能有其他妃子。小姑娘吃了這枚玉兔,禍害了一堆人。將大周唯一的皇嗣害死,即便是個女娃,也足夠動搖國本根本了,好一招釜底抽薪。齊婕妤不是設計之人,但是也脫不了嫌疑,幫兇還是知情人不得而知。錦貴嬪趁此時機也來參合一腳,矛頭可是直指她。
只見道士盛滿一小碗白米,取帝姬那件百蝶穿話袍,用衣服把碗米包起,點香禱告招魂咒,禱告後焚化紙錢,復又解開衣讓帝姬穿上。
念招魂咒:香菸通法界拜請收魂祖師降雲來,三拜三稱:
焚化紙錢燒錢燒化江湖海。
急咒神兵神將急急如律令。
仙人為我敕白米。
急咒吾奉太上老君,神兵神將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
錦貴嬪沒有說話,凝霜蓋雪的手腕上鬆鬆套了晶瑩透亮的瑪瑙珠,另一手不停撥弄瑪瑙珠,眸中無波無瀾。沈懿之心裡開始敲鼓,姑且不論自己穿越人士的身份,就憑前身那倒黴的命數,怎麼都難逃一劫。
儀式行進到一半,黑衣道士上前來,他年紀輕,下巴冒出些粗黑的鬍渣,眼狹眸如寒冰,略一抬眼,並無修道之人的恬然自得的氣質,卻像一把淬鍊了千百次的頑石。不動聲色在沈懿之臉上打了個轉,目光刻骨森寒如冰刃刺向她。那一刻,有人的心停了兩息,有人撥瑪瑙珠動作越發快了些,有人眸光黯了黯。
及至午夜,最後一道喚魂儀式開始,林修媛抱著孩子在殿前呼喊:“晞女,跟母妃回家啊,回來吧。”聲音悽婉,驚起了旁邊小樹林的一群寒鴉,繞過皇城嗚嗚作響。她從花廳開始邁步,七步一喊,走到大殿圍牆口又繞回來即可。
紙錢隨著冷風高高揚起,又如殘敗的黑蝴蝶跌落泥土。玉嬪跟著應:“回來了,回來了。。。。。。”與此同時,道士執手三支香三拜九叩,虎虎生威舞起劍來。
林修媛喊完這一道,道士信手抓起一道黃符於半空中,一氣呵成在符上畫了看不懂的符號,貼於帝姬腦門上。
皇上一揮手,讓她們退下去休息,轉而問那黑衣道士。
“回皇上,喚魂儀式已成,帝姬三魂七魄歸位。”他冰冷回道,竟比這午夜寒風還冷上幾分。
皇上臉上綻了幾分笑,親切道:“凝直師父是白雲真人親傳弟子,道行高深,喚魂儀式辛苦師父了。” 白雲真人乃是讓趙煦起死回生那位,因真人淡薄名利,不日又云游去也,先帝下旨封白雲真人的圜山觀為護國觀。
“凝直師父道法高深,小小的喚魂儀式不在話下,更為精妙的是能觀面相。白雲真人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想必師父也盡得真傳。”錦貴嬪也一旁答話。司天監蘇大人擅長演算天象,平日裡和圜山觀現任掌教白土真人頗有交情。此刻要凝直算個不詳之人亦不是難事。
沈懿之大駭,又有人拿命格之事來說,橋段雖老,夠用就好。這道士看人如切冰,是真有道行還是錦貴嬪指使。趙煦起死回生之事舉國皆知,
他能做初一,自己也能做十五。略一思索,打定主意,跪地不起,道:“臣妾出身微賤,牽連父母家人受苦,曾想了卻殘生,以全父母養育恩德,彌留之際白鬍老道和臣妾說,命格崎嶇,六親福淺,以身相祭,破而後立,禍由此止,福由此至。臣妾愚鈍,只能參詳一二,望請大師解惑。”
一陣旋風自外圍那邊中刮來,招魂幡上的鈴鐺叮叮輕撞。
皇上盯著她,一瞬不移,似要眼前的人看透。
她懸著心,一口氣吸不上來,揪緊了手心厚實的五彩地毯。
他沉默片刻,開口道:“愛妃這番際遇真是讓人唏噓。不破不立,福禍相依。”微微一笑,繼而道:“起來吧,不必行此大禮。”
沈懿之聞言起身。
“玉嬪這般際遇著實讓人羨慕的緊,這白鬍老道也出現的及時啊。”錦貴嬪這話有玄機的很,是出現的及時還是憑空捏造,無人對證,豈知不是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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