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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回稟:“太子殿下見懷義法師講經說法,不能打擾。現在不知道哪裡去了。”
李弘迴避到灌木花叢,偷窺著懷義和印度僧人,迎向遠遠而來的武后一夥人。
懷義深深施禮後,悄悄向武后道:“我已經按您的指示,在皇上心裡的痛處戳了一刀,還撒了一把鹽。”
武后略略回以親切的笑意,也不答話,儼然頷首還禮,昂頭挺胸步履不停地走向高宗寢宮。
李弘急忙更深的進了灌木叢中。
高宗還是手拿著文稿憂心忡忡地問內侍:“你可記得東征高句麗,已經多少年了?”
內侍道:“打打停停不少年了,奴才沒放在心上,記不得多少年了。”
“唉!”高宗看了一眼手中的文稿:“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怎麼就忘了這一點。你可知道死亡了的東征將士有多少?”
“王勃十三歲那年上諫言,那孩子提到的勤兵三十萬,是人所共知的。而今他十*歲了這先後去東征的將士,死亡的人數還能少過七八上十萬嗎?陛下要知實數多少,我讓兵部報個實數上來。”
高宗怕聞這傷亡數字忙說:“這傷亡的人數……不用不用,朕已往只聽捷報,攻下了多少城池,消滅了多少敵兵。沉緬於勝利的喜悅中,忽視了這爭戰的傷亡。唉!朕是有負天命,荼毒了生靈啊!”
武后悄悄進來,遠遠觀察了一會,邊走邊說來到高宗龍榻前:“生靈?”武后語重心長地指出:“朝鮮半島上各個小邦的將士和百姓,也都是血肉生靈。敵我雙方因東征死亡將士的妻兒老小,因戰禍遭劫難的人,何止上十萬哪!”
高宗心虛膽怯:“唉唉,朕,有負天命,負天命,罪孽呀罪孽!……”
武后又不忍心了:“陛下已悟天命,就已經回頭是岸。蒼生罹難,在劫者難逃,這也是命裡註定。”
高宗畏罪地:“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武后撫摸著靠在她肩頭的高宗,像慈母勸慰認錯的孩子道:“殿下貴為天子,一念之差,錯僅分毫,誤及萬里。而今已悟戰爭是劫難。這就更是放下屠刀,立地要成佛了。”
高宗可憐地說:“成不成佛,朕不奢望,只希望頭痛病能根除,我就天天吃齋唸佛,永不殺生了。”
武后拾起高宗掉在床上的碑文:“這是什麼?”
高宗心在不焉地回答:“這就是你器重的才子王勃,按朕的旨意撰的一篇碑文。”
武后拿著仔細閱讀,自語地:“…這是王勃撰寫的碑文…嗎?…”
高宗還在按自己心意,自說自話:“…嗯嗯,是了,朕一定要為戰死在異國他鄉的將士,廣請道士高僧,設壇打醮超度亡魂……嗯嗯還要為他們立傳豎碑,以慰英靈……。
武后看罷碑文,輕蔑地笑道:“這樣誇大戰果,歌功頌德的碑文,分明是煽動戰火,為東征出師正名,將非義戰的無辜犧牲,美飾成保國衛家,英勇捐軀,殺身成仁!哼哼,這哪能是耿耿赤膽王勃的文章,這樣委惋纏綿,如歌如泣的無病呻吟,虛情假意的感嘆,繪聲繪色誇張的頌揚其文風筆跡,只能是出自那博取虛名,慣會譁眾取寵的吳子璋之手!”
“吳子璋?吳子璋是誰?”高宗迷惑了。
“他就是陛下恩准不拘一格,身兼三職,在東宮左春坊任贊善大夫,陛下的寵兒李弘的弄臣啊。怎麼,陛下又健忘了?”
高宗自嘲地訕笑:“朕,朕是忘了!…”
“這樣的狗屁文章,若要鐫刻成碑,不只玷汙了一大塊漢白玉,豎了起來更有損我大唐王朝的尊嚴!”武后扔下文稿,立起身來“殿下自重,愛惜龍體,妾身國事繁忙,不能侍候了。”武后說罷揚長而去。
武后走出寢宮離去。李弘和曹達隨即潛入高宗的寢宮。
說書人嘆道:一紙碑文價值黃金千兩,還是這張碑文,竟又如同狗屁。這就是政治。撰寫文章的吳子璋,和寧折不屈決不寫這碑文的王勃,他倆哪知道自己在這*中,戰爭拼殺中的身價貴賤,是奇貨,是賤貨,全都是隨行就市,因政局變化而漲落的呀!
第十四集五王出閣慶昇平
說書人:人生都在是非中,人中最難評是非。從利害得失出發,母黨有母黨的道理,子黨有子黨的道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方位不能錯,東西不是南北。一旦交換方位回頭看,南北成了東西。不管人說這東西,是不是東西,只要實實在在有東西在,那東西是什麼東西,就是什麼東西。說說都是空話,說不清楚:看看那個實事,看清楚了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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