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騷公雞瞅瞅你,偏不愛
賴孵雞你再多作怪
宰了你給殿下當做下酒菜
歌僮內侍學著賴孵雞,圍著醜態百出的飼雞郎,他的表演逗得李弘也參於其中鬨鬧。
李弘笑得高喊:“賞,給我多拿些金錢銀珠,賞賜這不會下蛋,會養雞的賴孵雞!”
曹達端來裝彩禮的盆子交給李弘,李弘將金錢銀珠似餵雞,漫天播散,飼雞郎和僮兒們都學著賴孵雞,撲著翅膀爭搶著拾取金銀財寶。
吳子璋在這場“獻醜得寶”的鬧劇中,目睹李弘揮金如土不覺心動,也隨和打鬧調笑中,李弘乘機將他掀倒床上呵癢,兩人在長榻上翻滾。
王勃一行人快馬賓士。
經過龜裂的田野,乾枯的河塘,焦枯的原野,荒蕪破落的村落。沿途斷斷續續遇見逃荒的饑民。
不時可見一串串被縛在長繩上的壯丁。和被押解衛兵驅逐得跌跌爬爬,搶天呼地的老弱婦幼。路旁一老婦在蠕動,王勃下馬扶起,老婦死在他懷中。老婦的蒼蒼白髮,被風吹得飄飄揚揚,壯丁在茫茫風沙中越走越遠。
倦疲,乾渴,王勃放馬緩行,風沙撲面。
王勃問同行的官差:“怎麼,我朝的東征還在繼續?”
官差麻木地回答:“繼續?這些年停停打打,打打停停。東北邊高句麗那個半島上的仗,從來沒有停過。”
“還在府兵之外,強拉壯丁?”王勃又問。
“打仗就得死人。將軍打仗就靠兵,沒兵打個球。兵不夠,抓來湊唄。管他是誰,抓進了軍營就是兵,押上了戰場就得打仗。死了再抓,反正老百姓抓不光。”
王勃疑惑地問:“京城裡也這樣強迫抓丁?”
“皇城內外兩重天。天子腳下也這樣不管是野兔家畜,見著能充數的就逮,哪不亂了套。”另一個官差笑了。
王勃更糊塗了:“不都是老百姓嗎?”
那個愛耍貧嘴的又說了:“除了皇帝老爺子和他家的龍子鳳孫,還有當官的。其他的才都是老百姓。可像您這樣的官家的少爺,有錢有勢的老爺。他們能和我們沿路上遇見的窮苦老百姓一樣嗎?人窮命也賤嘛。另一差人接上話茬:“同樣是人,人和人就不一樣。公子夠富貴了,可您能和皇家太子,王侯兒孫相比嗎?人比人氣死人,唉,是人都得認命!”
王勃認死理:“不是有王法嗎?”
一個笑道:“王法?哈哈哈。那都是整治貧民百姓的。”另一個笑道:“不不,沒有了王法,沒有法令,我倆早在家裡半斤豬頭,四兩酒,摟著俺們媳婦在熱炕頭了。”
“說到底王法就是錢。不為這幾個活命的薪俸錢我就不當這苦差。不當上官的差,誰也差不了我的球!”
另一個怕愛嘮叨的人,說走了嘴:“公子你太年輕了,世上的事深著呢,你初出家門懂不了。”
那一個還是嘮叨開了:“沒有王法天下要大亂,有了王法更添亂,只是亂有亂法不同。”
“你們讓我更糊塗了。”王勃問憨兒:“你懂不懂?”
憨兒的憨話更憨:“你不是說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你比哪些個秀才讀的書都多,你也糊塗,懂不了的事,我哪能弄得明白?”
那個官差又嘮叨了:“這不很清楚,王法就是事事能管,又不能管。譬如,被管的都是沒錢普通的百姓。那地角角,山溝溝,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窮百姓沒有人懂什麼王法條律,當官的拿著聖旨王法,想怎麼抓丁就怎麼抓丁,想怎麼搶糧就怎麼搶糧,這就叫打著王法犯王法,披著虎皮吃人比虎狠毒。這本該不亂的,偏偏亂得更厲害。”
另一個也有同感:“這就叫苛政厲如虎。”
憨兒牢騷地說:“什麼可蒸的鯉魚糊。越說越糊塗,全瞎說,現在沒有水,吃這幹餑餑我咽都咽不下去了。”
愛嘮叼的開玩笑了:“我這裡有一壺熱的,尿”
另一個也玩笑的說:“尿,你還有尿啊,你尿啊,尿啊!尿出來我當香茶。尿不出來我將你那個壺嘴嘴摘了去餵狗。”
王勃笑不起來:“真是山高皇帝遠,執法犯法,王法也難管。唉!”他又嘆了口氣:“別鬧了,找水去。”
紫霞宮中,武后隨意翻動龍書案上選送來的考卷,嘆了口氣:“全都是書卷氣十足,之乎也者,從經史子集上,東扯西拉,硬剝生扒下來的陳詞濫調,拼成了些腐朽爛臭的文章,全無一點經天緯地能治國安邦的才氣。”
待坐一側解答武后對幽素舉提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