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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濤拼搏,強勞動磨鍊塑造的肌肉上,油亮的汗珠,閃著陽光誇耀的七彩;岸上老弱與稚嫩的兒童縴夫,前傾著瘦槁身軀,步步艱辛地前移。然而他們卻都昂首舉目,遙望著飛流急下追逐而來的兩葉小舟。
舵工仰著強勁雄健的姿態高吼著黃河號子,一領眾應,高低有序,節奏明朗沉著急促相呼應:
大河上下浪花高,
咳喲、咳喲,咳唑唑劃喲!
兩條小魚順水飄,
咳喲、咳喲,咳唑唑劃喲!
鯉魚不去跳龍門哪,
跳龍門哪,跳龍門喏劃喲!
險入了虎口喲——
險入虎口啊,險入虎口劃喲!
想逍遙哦喂,難逍遙哦!
難逍遙喲劃喲,難逍遙劃喲……
號子聲中交相映出,舵手、船工、縴夫們與逆流激浪拼搏,又時時注視兩隻小舟安危,擔心、焦急、鼓舞、激奮的樸質粗獷神情。
龍門峽岸上,映印出幾位高官們悠閒輕鬆,怡然自得瀟灑指點河山的神態。他們在縣衙的大小官員陪伴下,長長一行人等,或佇立觀峽口景色,或閒聊漫步觀長河風光。他們的富貴悠閒,與河上船工,灘上縴夫貧困艱辛,交相映顯,對比強烈。
河上沉重激亢的勞動號子低了下去,岸上一陣陣放浪不羈的笑聲飄了過來。
巡行關內的尚書省右丞相劉祥道,向陪伴他觀賞龍門天險風光的禮部尚書王福畤暢懷大笑道:“哈哈哈,聽聽,是鯉魚就該跳龍門,你們龍門的船伕吼的號子,信口開河,這口氣也不小啊!”他見王福畤僅在人群中略陪笑臉,又盯上一句:“福畤啊,你說是嗎?”
王福畤笑著應付:“赫赫,船伕走卒,見識粗淺,他們哪知道順水的魚兒,才能悠遊自在。”
劉祥道立刻堵上:“你是說順乎天命,不作抗爭,就能自得其樂?
王福畤故作就事論事道:“魚兒爭上水是天性不是天命。”
劉祥道也故作發難責問:“這麼說,你們這龍門下水的鯉魚,紛紛躍進爭上游,並不是應天命爭跳龍門,效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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