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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氣,說,操你姥姥,我跟她還犯得著上賓館開房嗎?輪得到你小子捉姦在床嗎?蛇子點點頭,倒是。你們是老夫老妻了。不過我告訴你,她還真的想破鏡重圓呢。陳步森不理他,坐到視窗去抽菸。蛇子說,土炮打電話來,他和大馬蹬在長沙,問我們想不想過去。
不。陳步森吐了一口煙。蛇子說,我們總不能坐吃山空吧。陳步森知道大馬蹬是怕他們留在樟坂惹事兒。他對蛇子說,你想去你就去吧,反正我是不去,憋得慌。蛇子說,好吧,我也不去。陳步森有些心煩,說,我們別說這事兒了,打撲克吧。
他們打了撲克,玩的是花七。一直玩到夜裡兩點。陳步森輸了兩千多塊錢,他不大打牌,但一旦打上很少輸錢。今天輸得很多。陳步森說,不打了,睡覺。
第二天陳步森睡到中午才起床。在床上他睜著眼望著天花板發楞。這時,手機響了,表姐打電話來,說陳步森來那天她不在家,她有好一陣沒見他了,要他晚上到家裡來吃飯。陳步森說他不想去了,表姐罵他,要他一定來。陳步森說,好吧。
可是陳步森出了門,先去的不是表姐家,而是幼兒園。他的腦海裡還是想著淘淘。真是被鬼跟了,這幾天老是擺脫不了這小孩子的影子,好像跟他見面和說話,對陳步森來說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情。不是因為害怕。他對自己說,恰恰說明我不怕,只有我敢這樣做。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連陳步森自己也說不清楚。
到了幼兒園,淘淘正在草地上玩,他已經認出陳步森了,和陳步森隔著欄杆說起話來。他問,你誰的爸爸呀?陳步森說,我不是誰的爸爸。淘淘問,你會做玩具嗎?老師教我們做紙木馬。陳步森想了想,說,我會做地瓜車。淘淘問,地瓜車是什麼?陳步森說,就是用地瓜做的車。淘淘說,可以吃的嗎?陳步森點點頭,說,你要吃也可以,可是不好吃。淘淘說,你做一個給我好不好?陳步森想了想,說,行啊,不過你得回答我一些問題。淘淘點頭。陳步森說,你媽會來接你放學嗎?淘淘搖搖頭,外婆來接我。陳步森問,你媽媽呢?淘淘不說話了。。。。。。後來說了一句:她去醫院了。陳步森聽了心中震了一下:她幹嘛去醫院?淘淘低聲說,外婆說媽媽瘋了。
二、被害人的兒子(4)
陳步森皺著眉頭,沒有吱聲。他不知道“瘋了”是什麼意思。淘淘說,明天你會再來嗎?陳步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淘淘說,我要地瓜車。陳步森還是沒有吱聲。淘淘問他,你是偉志的爸爸嗎?陳步森說,不是,我是劉叔叔。淘淘說,劉叔叔,我外婆來了。
陳步森回頭一看,淘淘的外婆突然站在了他們旁邊。她是來接淘淘的。陳步森嚇得魂飛魄散,他認出了她,就是那天在現場的李寂的岳母,淘淘的外婆。他沒想到她會突然如同閃電一樣出現在他面前。陳步森感到全身都在發抖了。他現在走也走不掉,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認出自己。
外婆說,淘淘,你在跟誰說話啊?淘淘說,劉叔叔要給我做地瓜車。外婆回頭看了陳步森一眼,笑著說,是嗎?陳步森嗯了一聲,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外婆說,你也來接孩子的吧。。。。。陳步森說,不,不是,我。。。。。。在附近工作,總總在這餐廳吃飯,孩子很可愛,跟我說話。。。。。。來著。他明顯結巴了。淘淘說,劉叔叔,明天一定給我帶地瓜車來。陳步森說,一定,一定。外婆說,這孩子,怎麼隨便跟叔叔要東西呢。陳步森點頭說,沒事,沒事。外婆說,你是個好人啊,劉先生,有耐心跟孩子說這些。陳步森說,我的工作不忙。外婆臉上陰下來,說,這孩子可憐,劉先生要是有空,就做個地瓜車給他吧,我可以付錢。陳步森說,不用不用,不花錢的,我明天就拿過來。你忙,我先走了。
陳步森迅速地離開了幼兒園。胸膛裡心臟通通地跳。他簡直無法相信他剛才和被害人的家屬面對面說了話。他不敢回紅星新村,徑直來到了表姐家。陳三木還沒回家。表姐周玲握著他的手一直說話,罵著他死去的父親,替他媽媽求情,說他媽媽想見他。可是陳步森一句也聽不進去,腦袋裡老是轉悠著淘淘和他外婆的畫面。他知道老人沒有認出他是誰。可是剛才危險的一幕幾乎讓他喪膽。陳步森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不過,現在陳步森幾乎可以肯定:那天的行動中他的偽裝是成功的:淘淘和他的外婆都沒有認出他來。而李寂已經死了。他的老婆,那個叫冷薇的女人是否能認出自己來,陳步森卻無法保證。她目睹了丈夫慘死的過程。當時,陳步森就在現場幫兇,他摁住了李寂,使土炮能用他的錘子敲碎李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