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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局的許可,得以見陳步森。陳步森看到蘇雲起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鼻酸,好像見到父親的感覺。蘇雲起問他,在看守所生活怎麼樣?陳步森說我很好,請蘇雲起放心。蘇雲起說,你表姐不能進來,她託我問你好,本來她帶了好吃的給你,可是這裡不讓帶食品。這時,陳步森說,我想要一本聖經。蘇雲起說,我知道你要什麼,我給你帶來了。他掏出一本只有一張撲克牌大的袖珍聖經遞給他,說,他們同意帶這個給你,雖然小,但很好儲存。這時陳步森問,我表姐是不是離婚了?蘇雲起說你怎麼知道?陳步森低下頭說,我看電視了。
十七。一分鐘,妖魔變成了人?(4)
蘇雲起說,別為那些事煩惱,你要相信,你已經從罪中得釋放了。陳步森說,我不煩惱。蘇雲起說,你也從人與人的傷害中得釋放了。陳步森不說話,臉上露出難過表情。蘇雲起說,你不想問冷薇的事嗎?陳步森很快地搖搖頭。蘇雲起說,她真的受到了傷害。她醒了,一切都想起來了,她需要時間。陳步森說,您能不能去看看她?蘇雲起說我會去的。我今天來還想說的一件事,就是你能不能利用這段時間,把這一段的事情寫下來,把感想也寫下來。陳步森遲疑地想了想,說,我寫不好。。。。。。蘇雲起說,不是寫得好不好的問題,是把見證記錄下來,你怎麼做的,怎麼想的,就怎麼寫,就是這樣。陳步森說,我試試吧。蘇雲起說,那你保重。
就在蘇雲起起身要走的時候,陳步森突然問,蘇牧師,我真的得救了嗎?蘇雲起說,你怎麼會突然想這個問題?陳步森說,我看電視了。蘇雲起說,是陳三木說的嗎?陳步森說,是,他說,不可能在一分鐘妖魔變成人。蘇雲起問,你自己也不相信,是不是?陳步森就沉默了。
。。。。。。蘇雲起從陳步森手中把小聖經拿過來,翻到耶穌上十字架那一段:他對身邊釘十字架的強盜說,今天你就要和我同在樂園了。蘇雲起讀完這節聖經,說,這個強盜什麼也沒做,但他卻在樂園了。
陳步森不吱聲。蘇雲起說,你做的比他更多,但不是因為你做的事你才得救,而是因為你的悔改。不是行為,而是相信。
蘇雲起離開的時候對陳步森說,不要疑惑,總要信。正如你認識了我蘇雲起,即使你以後不再看到我,你也不能否認有蘇雲起這個人。這是我說過多次的。你看到的東西是不會忘記的。不要相信你做的,要相信你看到的。
十八。第一次法庭陳述(1)
冷薇對著鏡頭哭泣的畫面衝擊了樟坂人的心靈。她沉浸在極度的痛苦中。果真有如此之大的仇恨,還是因為自己和陳步森交往導致的無法面對李寂的自責?冷薇終日以淚洗面。她在牆上掛了一個剪好的人偶,上面寫著“兇手陳”三個字,冷薇親手把一個又一個圖釘扎進人偶,這種舊式的詛咒方式似乎更多是做給死人看的。冷薇的母親在她從醫院回來後曾說過這樣的話:你對不起李寂,你要燒一柱香給他。冷薇知道母親在說什麼,於是活在驚恐中。她樹了陳步森的人偶,相信李寂可以看到:她對殺害他的兇手是多麼仇恨。只要一想起李寂,冷薇就常常在半夜哭醒,聞著床上特有的他的味道。從結婚到他死去,他們的婚姻從來沒有出過問題。在冷薇的記憶中,他們甚至沒有大聲說過話,他們說話總是以悄悄話的方式進行:他下班回到家,就會悄無聲息地繞到她背後,從後面換住她,她無須驚慌,因為知道後面的人是誰。。。。。。現在,冷薇還會突然猛地回身,以為他還在後面,可是,她終於什麼也沒有看到。
無論陳步森在她患病期間對她做了什麼事,甚至幫助她恢復記憶,但比起他的兇手身份,他做的所有事情都顯得無力和無關緊要:因為他奪走了她最心愛的人的生命。冷薇無須努力忘記陳步森的好,只要一想起李寂,陳步森就自動成為一個罪大惡極的人,被封存在冷薇的記憶中。一想起李寂,她就落一回淚,就往人偶上釘一個圖釘。現在,人偶上已經釘滿了密密麻麻的圖釘。有時,冷薇看到它會打一個寒顫,回過頭不看它,因為陳步森的人偶臉上的圖釘好像他流下的淚珠一樣,他的表情在扎著的圖釘襯托下呈現出悲哀。。。。。。冷薇就回過頭去,以免自己想起陳步森的好來,她對自己說,沒什麼好可憐的,可憐的是我的愛人,他已經死了。
如果說冷薇的內心還存有某些微妙的矛盾,那麼,當劉春紅找到她之後,這些矛盾就變成了一條明確無誤的仇恨的鎖鏈,所有恨的種子都串在這條鎖鏈上了。從陳步森被逮捕之日開始,劉春紅就悄悄藏在房間裡哭了幾天幾夜沒出門。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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