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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出三名澳大利亞總理。
某個晴朗的日子,哈伯接到了柯勞福校長的來電,告訴他宮內廳正在尋覓高雅體面的寄宿家庭,讓日本皇太子居住,問他是否可以幫忙接待。宮內廳的要求是寄宿家庭必須有和德仁同年的兒子以及一間空房。皇室寄宿客的訊息讓哈伯十分驚愕,因此他要求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好好考慮。
這個標準不是個問題。哈伯有兩個兒子,分別是16歲的亞當和14歲的亞歷。位於南雅拉(South Yarra)的Shipley Lodge小屋也有很多的房間。那是1850年由約克夏(Yorkshire)移民,利用自故鄉攜帶而來的材料建造而成,包括威爾士石板、木材和鑄鋅走廊等。不過,哈伯必須跟妻子芭芭拉討論的是岳父母對此事的想法,芭芭拉的繼父是海軍上校羅賓遜(Clive Robinson),當日本入侵新加坡時,他剛好是新加坡的港務長,芭芭拉的母親珍奈是位醫生,他們曾被抓進樟宜集中營遭受殘忍對待,羅賓遜的身體狀況至今仍深受其害。雖然戰爭已經結束將近三十年之久,日本也已成為澳大利亞最重要的貿易伙伴(身為銀行家的哈伯當然很清楚這一點),但是許多澳大利亞人仍對昔日仇敵滿懷怨恨。當皇太子要來此度假的訊息曝光後,哈伯收到很多充滿恨意的信件,保留下來的其中一封裡面,藍色墨水的潦草筆跡寫道:
你們這群馬屁精……在日本做出那麼多殘暴的行為之後,你竟然要讓醜陋的日本皇太子到倫斯達角。他們本性難移,事件還會重演。告訴你兒子日本人在戰爭中到底做了什麼!
所以夫婦倆就把此事告訴珍奈,她說:“我寧願你不會接受,但既然我住在悉尼,你住在墨爾本,我實在不需要知道這件事。”於是,就這樣決定了。1974年8月18日,正當大部分日本人過完盂蘭盆節,無奈地準備返回工作崗位,一名穿著整齊運動上衣和長褲且知書達禮的年輕人,就在墨爾本寒冷的冬日早晨,被送到澳大利亞寄宿家庭的懷抱之中。雖然收到的訊息說德仁“並不挑食”(皇室會輪流準備西式和日式餐點),但他們第一件事就是帶德仁到歷史悠久的南十字飯店(Southern Cross Hotel),享用高階的週日自助餐,他們看他不斷吃著日本上班族的傳統主食——咖哩飯,總算鬆了一口氣。墨爾本第一家日式餐廳才剛開幕不久,它的生魚片料理就被美食評論家不客氣地批評為“烏賊大便和橡皮筋”。第二件事就是去動物園,讓德仁看看人生中的第一隻袋鼠。
目前是眼科醫生的亞歷回想那段時光,他說:“他是個非常友善又開朗的男孩,但我們都知道他一定過著十分奇特的生活。”確實如此。雖然這是“私人”行程,但德仁還是帶了不少隨行人員,包括一名內侍、一名貼身男僕負責每天早上安排衣著以及一名原為皇宮警衛的保鏢。堪培拉的日本大使館派來了第二位秘書,還有兩名警察和一位媒體聯絡官。安全車隊則停在南雅拉和倫斯達角附近。澳大利亞政府禮節與接待處(Office of Government Ceremonial and Hospitality)的副處長歐爾(W。 G。 N。 Orr)率領澳大利亞政府使節團前來致意。雖然只是私人假期,但大家都瞭解若是發生一點閃失,就可能會造成國際笑話,甚至破壞兩國間脆弱的友誼。
第三章 天之驕子(3)
當然,媒體無所不在。所有日本電視網和主要報社都派出記者採訪,好奇的澳大利亞新聞媒體當然也不例外。即使澳大利亞當時是由表面上看似提倡共和的工黨總理惠特蘭(Gough Whilam)治理,但澳大利亞人至今仍然熱愛皇室,更別提來自異國*皇室的繼承人了。
整體說來,這件仔細規劃上演的事帶來了正面迴響。德仁和哈伯另一個兒子亞當在後院共同演奏小提琴的即興演出,透過相片傳到了全世界。澳大利亞《時代報(The Age)》刊登德仁打網球的相片,旁邊奉承的文章寫道:“他乾淨利落地擊到觸地球,球快速飛過球網,就像一團黃色炫風。”電視上播放三個男孩笨拙地修理腳踏車以及在倫斯達角騎車等畫面。在一個晴朗的天氣裡,他們搭乘警用快艇出航,大海就如玻璃般清澈透明。德仁很開心地看到企鵝和海豹嬉戲,還順便去了烏魯汝(Uluru)著名的艾爾斯巖(Ayers Rock)——德仁自5歲開始就熱愛登山了。當時擔任總督的凱爾爵士(John Kerr)舉辦了一場國宴,宴後德仁就在總督府的賓客面前演奏小提琴,這次是肖邦的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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