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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龕的獨立世界。八十年代是日本經濟泡沫的巔峰時期,但經濟學家估計這塊位於灰色城市中心的46公頃綠洲,其價值可以買下整個加拿大還綽綽有餘。飛機在天空盤旋,俯瞰群眾是否有抗議或騷動的跡象。即使是在平和的前9·11時期,即使身處在守法的東京街頭,警方還是派出了3萬名警員確保安全,畢竟不是人人都熱愛皇室。
威脅並非來自恐怖分子,而是一群好戰團體,他們反對的不是這場婚禮,而是“天皇制”。九十年代初期,日本共產黨在國會中仍是重要的反對勢力,其出版的報紙深受許多日本民眾喜愛,他們認為應廢除君主制度,因此極力抵制這場婚禮。其他邊緣團體感到憤憤不平的則是,皇室為防壞血流入皇室而調查新娘家族是否有“不純淨”血統的行為。而皇室血統不允許沾染到原住民愛奴族(Ainu)、朝鮮人(即使已在日本定居三或四個世代)以及賤民,這三個受到歧視的種族早已大聲抗議如此不平的待遇。
媒體報道有宮內廳官員遭到兩顆“炸彈”攻擊,但事實上,所謂“炸彈”的威力和沖天炮差不多。多年來,日本幾乎沒什麼人真的在反君主體制的示威中受傷,這種象徵式的威脅,比實際攻擊來得安全多了,尤其他們的目的只是要表達抗議而已,因此所引起的也只是象徵性的安全應變措施。
第一章 幕後黑手(4)
為了避免激動的民眾朝皇太子夫婦丟擲寶礦力水特(信不信由你,這是日本很受歡迎的飲料品牌),婚禮車隊預定路線上兩旁的飲料販賣機早已移開。我還看到警方派蛙人在黝綠的護城河裡,搜尋著只有天才知道的可怕埋伏,或許大腸桿菌大概才是最大的威脅吧!所有汽車不得以後車廂朝著皇宮方向的方式停放,以避免異議分子的火箭攻擊;便衣警察埋伏在疑似由日本共產黨贊助的咖啡廳裡;已被警方鎖定的煽動分子也事先遭到警告,勿試圖藉著婚禮引*動。
準皇太子妃愉快地翩然而過,腦中勢必專心在想著當前繁複的皇室儀式與祭典,尤其是鞠躬行禮。愛斯基摩人有18種字詞形容雪,夏威夷人用47種詞語形容香蕉,阿爾巴尼亞人有27種的鬍鬚詞彙,而日本人則有6種說法形容用以評斷第一印象的動作——鞠躬。精確的鞠躬方式與角度,表現出行禮者與受禮者之間的社會地位差異。
雅子絕對不能把最敬禮以連連點頭致意的方式帶過,否則就成了無以彌補的失態行為。按照字典解釋,最敬禮是“鼻子幾乎貼近雙手,虔誠、低姿態的鞠躬方式”,而連連點頭致意則是“阿諛奉承的連續點頭”。
面對婚事以及之後的宮廷生活,雅子做好萬全準備,並花了62個小時向年長的聖賢智者學習各種知識,包括皇族歷史、宗教儀式、宮廷用語(就和拉丁文一樣,連具有一般教育水平的日本民眾也無法理解)、書法,甚至還有和歌。和歌是一種古老的韻詩,由31個音節組成。皇室成員在特殊場合時即會受邀創作詩句吟誦。德仁對此特別拿手,上次新年吟詩大會上,就獻給當時還是未婚妻的雅子一首詩:
喜悅目光凝視
成群喜鸛展翅
翱翔藍天
心中極其珍視
孩提夢想成真
儘管如此,小心翼翼、計劃周全的國家盛事還是可能會出錯。大家一定都還記得十年前戴安娜的失態情景,當時在聖保羅大教堂裡,3500人的注視下(其中不乏許多歐洲皇宮貴族),戴安娜站在聖壇前,在交換誓詞之際,講錯了查爾斯王子的名字。不過這是在兩相比較之下的結果,事實上,戴安娜王妃與雅子妃的婚禮,不論是精神本質或場面規模皆大相徑庭。
全球10億民眾透過電視轉播,看到戴安娜走下透明馬車,進入歐洲最雄偉的教堂之一——聖保羅大教堂,伴娘們則幫忙拉著7公尺的白紗。大管風琴演奏著埃爾加的《威風凜凜進行曲》,由英國國教坎特伯裡大主教羅伯特·倫西(Robert Runcie)主持婚禮。相反,雅子的婚禮則按照日本尊崇萬物有靈的古老宗教——神道的儀式,在有山形簷的木造神社中,秘密又近乎寂靜地進行。沒有白金戒指,事實上什麼戒指也沒有。不見黃玫瑰花束,只有常青樹的大樹枝迎風揮舞。一碗碗清酒靜待飲盡,白袍祭師準備主持儀式,獻上聖潔的處女。在服飾方面,小和田一家之所以要那麼早起,就是因為需要耗費整整兩個小時為雅子更衣、化妝。
由於日本皇室扮演半人半神的雙重角色,因此採用特殊習俗,不但外國人感到奇怪,現今多數日本年輕人早改成有結婚蛋糕和華爾茲的西式婚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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