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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靜止了,整個三樓,只有洗手間輕微的滴水聲。
蘇雅不敢湊近病學理試驗室,看著方媛,好容易才張開那兩片薄薄的嘴唇:“梅乾,怎麼樣了?”
方媛深吸了幾口氣,艱難地說:“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蘇雅默然,空氣沉重無比。良久,她才繼續問:“是誰要殺死他?”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沒看到那東西。”方媛輕輕掙開蘇雅的懷抱,捋了捋頭髮。
蘇雅注意到,方媛用“那東西”來代替。東西?那就有可能不是人?如果是人的話,方媛也不會這樣形容。
實驗大樓裡似乎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奇怪的是,這種血腥味,竟然不讓人反感,反而莫名地勾起食慾。也許,方媛肚子本來就有些飢餓。梅乾發出那聲驚天動地的慘嚎後,就再也沒有發出聲音。時間凝固了,空氣也凝固了,整個實驗大樓裡的氣息都是那種沉悶的窒息,令人不敢輕舉妄動。
方媛靠在牆壁上,問:“蘇雅,剛才你有沒有感到實驗大樓在劇烈震動?”
蘇雅沉吟著說:“似乎是震動了一下,但不是很劇烈。”
為什麼方媛會被震得摔倒,而蘇雅卻沒事?難道剛才的震動,僅僅是病理學試驗室裡發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會震動?那個飄移空間的傳說,難道是真的?
方媛順著手電筒的光芒瞟了瞟病理學試驗室,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梅乾呢?他在病理學實驗室裡面,是生是死?
“蘇雅,你把手電筒給我。”
“你要做什麼?”
“我想靠近窗戶看看梅乾怎麼樣了。”
“你還過去?剛才……”
方媛走到了蘇雅面前,伸出了手,看著蘇雅。
蘇雅咬了咬牙,賭氣般把手電筒交給方媛:“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我才不管他是死是活!”
方媛接過手電筒,光線透過玻璃窗射進病理學實驗室。
梅乾直挺挺地躺在病理學實驗室的地板上,慘白的臉向窗戶這邊側著,一動不動,幾縷鮮血緩緩從他的額頭和嘴角流淌到地上。他的眼睛毫無光彩地睜大,直勾勾地望著方媛,充滿了痛苦與絕望。手腳張開,軟綿綿的,彷彿菜市場擺在地攤上的死魚。
梅乾死了?!
方媛捂住口,不讓自己失聲驚叫。其實,她想驚叫也叫不出來。一股深切的悲哀在瞬間就湮沒了她,整個人彷彿被什麼東西抽空了。
蘇雅嘴裡說不過來,可看到方媛愣在那裡,還是情不自禁地慢慢湊過來。蘇雅只看了梅乾一眼,就不想再看,胃裡噁心得難受。
“我們出去報警吧。”
方媛卻不死心,圍著病理學實驗室轉了一圈。自從病理學試驗室裡面的試驗器械多次丟失以後,學校有意加強了這個實驗室的安全保衛措施。窗戶都關閉了,沒留下一絲縫隙。有機玻璃,一般人的根本就打不開。門也是特製防盜門,堅固結實,鎖得死死的。方媛用力推了推,根本就沒辦法推開。
“你在幹什麼?”蘇雅問。
“我看能不能想辦法進去,梅乾也許還有救!”
“你瘋了!人都死了,還有救?方媛!”蘇雅幾乎是強拉著方媛離開的。
兩個人逃也似的跑到了實驗大樓下面。方媛深深地吸了口氣,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清新涼爽,那些在暴雨中殘留下來的花朵頑強地揮灑著淡淡的幽香。星月無光,烏雲密佈,夜色中的校園披著一層黑色的薄紗,堆積起或濃或淡的陰霾。
校門口附近的校衛隊辦公室的燈還是亮著的,彷彿一個發亮的螢火蟲,幽幽地泛著黃色的光亮,在黑暗潮溼的校園裡看上去竟然有一絲暖意。
“我們先去校衛隊吧。”方媛知道,這時候,校衛隊辦公室肯定有人留守。
兩人手拉著手並排行走在幽靜無人的校園小徑上,耳邊只有沙沙的風聲。方媛不時回頭張望,她總覺得,附近有什麼東西讓她不能安心。遠遠地望到月亮湖,不知是因為光線的原因,還是因為水質的原因,湖面一點也不光滑,彷彿有很多很多細碎的東西在微微蠕動。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校衛隊辦公室,蘇雅敲了敲門,沒等人回應就推開了門。徐天坐在辦公室裡,手上捧著本書,透過黑框眼鏡的眼神正望著門口,瞄了蘇雅一眼,很快就停留在方媛臉上。他急忙起身的時候,手中的書碰到桌子,掉在地上。
“方媛?你怎麼來了……這麼晚,有什麼事?”徐天摩拳擦掌,招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