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2/4 頁)
室當成了家,但這個家的女生們趕走了它。
難道,它把蕭靜當成了主人?
它是來找蕭靜的?
方媛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黑貓還是黑貓,但它的眼睛,卻彷彿不是貓眼,而是蕭靜的眼,孤獨、憂鬱、敏銳,敏銳得能看透她在想什麼。
不,不可能!
方媛在心中呻吟,這怎麼可能?她害怕黑貓這種眼神,這種眼神讓她懷疑自己在大庭廣眾下赤身裸體毫無遮掩。
只有瘋子,才會那樣做,在大庭廣眾下沒有羞恥感地暴露自己。
她不是瘋子!
她突然厭惡這隻黑貓起來——它的出現,總是帶來不祥,總是伴隨著死亡。
這時,秦月發覺到方媛的異常,輕輕握住她的手,說:“你沒事吧?”
秦月的手溫暖而柔膩,而自己的手卻冰冷而僵硬。
“沒事。”方媛閉上眼睛,甩了甩頭,似乎想甩去那種心悸的感覺。等她再睜眼看時,走廊盡頭的樹影下什麼都沒有,樹葉在斑駁交錯的陰影中沙沙搖曳。這次,連黑貓也消失了。
難道,全是自己的幻覺?方媛心中彷彿被什麼抽緊了。
“秦老師,你有沒有看到那邊有一隻黑貓?”
“沒有啊。”秦月一臉慈愛,摸了摸方媛的頭,“我看,你太累了。這些日子,難為你了。走吧,我們回去吧。”
秦月很清楚這些天方媛過的是什麼日子,那麼多的可怕事件,一個接一個的死亡,發生在誰身上都難以承受。可她堅持住了,勇敢地面對,並沒有逃避、退縮。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即使她再堅韌,也會有支援不住的時候。
當心理承受不了壓力的重負時,很多人往往會選擇墮落,用菸酒、性愛、網路等一切可以麻醉自己的生活方式來麻醉自己,這種情況她看得太多,醫學院裡不少學生就是如此。但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最壞的結果是即使承受不了,快要崩潰,都沒有找到麻醉的方法。前些日子,醫學院有一名大學生因為心理壓抑,突然發作,兇殘無比,見人就砍,造成兩死五重傷。
方媛的身軀雖然柔弱,跳動著的卻是一顆異常堅強的心。只是,只要是人,都有軟弱的時候,秦月擔心方媛會沉湎於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夜色太濃,醫院走廊的燈光在濃濃的夜色中顯得有氣無力,空氣中瀰漫著那股永遠消散不了的福爾馬林味。這時走廊裡看不到什麼人了,偶爾有板著臉的護士託著藥盤匆匆而過。方媛旁邊的病房裡傳來哭泣的聲音。
又一個病人死去了,方媛幽幽地想。家屬們哭得很傷心,聲音越來越大,擾得見慣生死的護士們前去斥罵,哭聲這才小了些,變成了無聲的抽泣。
死亡,讓生命裡所有的美麗都變得黯然失色。
“走吧!”方媛在心中嘆息,挽著秦月的手走出醫院。門口,何劍輝開著他那輛帕薩克正等得心急。
車子咆哮了幾聲,點著火,啟動起來,如一個甲殼蟲般,行駛在涇渭分明的荒野中。城市裡的建築群一座座錯落有致,各種霓虹五彩繽紛,繁花似錦、歌舞昇平。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一個個神情漠然,用冷漠來隱藏自己內心深處的荒涼。
一路無言,帕薩克很快就駛到南江醫學院,把方媛送到女生宿舍。
“謝謝你送我回來。”方媛對何劍輝說。
何劍輝笑了,“沒什麼,反正我也是順路。”
蕭靜的死前沒有讓他悲傷。這也不能怪他,他本來就與蕭靜不熟。
“順路?哦,是了,反正你要送秦老師回來,順路送我。”
“不是,我是回家,順路送兩位小姐回來。”何劍輝一本正經地說,看方媛還沒有明白,又加了一句,“因為,我也住在這裡。”
方媛訝然,“你也住在醫學院裡面?”
何劍輝反問:“我為什麼不可以住在醫學院裡面?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方媛總算明白了,何劍輝肯定是為了追求秦月,在醫學院裡買下了一套教師住宅。
秦月白了何劍輝一眼,似乎很不滿。蕭靜畢竟與她有過一段情緣,她心情不好,不想聽何劍輝這些油腔滑調。
何劍輝做了個苦瓜臉,“好了,領導不高興了,我們走了,再見。”
“再見。”
方媛返身走向441女生寢室。
樓道里很黑,根本看不清階梯,方媛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上爬。還好只是四樓,爬完並不需要多少時間。爬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