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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得了……”戴曉夢喃喃自語,悽然淚下。
此後,戴曉夢彷彿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呆呆地躺在某個角落裡,一動也不動,完全失去邏輯思維能力。醫師們想盡了辦法,嘗試著和她交流。她嘴裡反反覆覆都只有那句話:“沒有人能逃得了……”
幾天後的一個黎明,人們發現戴曉夢已經死去多時。她的眼睛是睜著的,可以猜測她死之前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痛苦,臉部的肌肉痙攣扭曲。雖然她聾了,可兩隻手仍然死死地捂住耳朵,怎麼掰也掰不下來。
她是被嚇死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當天中午,蘇雅走出青山精神病院後,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塞住了,梗得難受。
戴曉夢絕望而痛苦的眼神深深地烙在蘇雅的腦海裡,甚至不時變幻成妹妹蘇舒的眼神。同樣的絕望,同樣的痛苦,同樣的淒涼。
不可置疑,戴曉夢是一個聰明的女生,和蘇雅相比都不遜色。但她再聰明,依然逃脫不了死亡鈴聲的追殺。
妹妹是不是也會走上和戴曉夢一樣的不歸路?
這次,大海總算識趣,沒有在她耳邊嘰嘰喳喳,一臉的沉重。
這也是蘇雅第一次看到大海嚴肅的樣子。看得出,大海的心情也不好。畢竟,戴曉夢的模樣實在太震撼人心了。
到了醫學院,蘇雅讓大海先回去,自己獨自去看望妹妹。
妹妹還沒有醒過來,甚至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妹妹的臉,更加消瘦了,好像只有一層薄薄的面板依附在骨架上,彷彿一個骷髏人,讓人看得心酸。
病房的護士對蘇雅特別的友好。顯然,父親早就打點過了。聽護士們說,父親看了妹妹好幾次。奇怪的是,他每次的態度都不同。有時,父親很悲痛,失聲痛哭;有時,父親卻很平靜,彷彿在看望一個陌生人般;有時,父親竟然大笑,笑得瘋狂,令人不寒而慄。
蘇雅不管這些,只是反覆叮囑護士,父親來看望妹妹時,她一定要在場護理。護士眨著眼睛,似懂非懂。
蘇雅想想,加了一句,因為妹妹的事情,父親精神受到的打擊太重,說不定會有失常的舉止,尤其是在看望妹妹的時候。
護士連連點頭,信誓旦旦地說會照顧好蘇舒。
看望了妹妹後,蘇雅去找李憂塵,想詢問妹妹的病情。李憂塵不在辦公室裡,他昨晚做了一個手術,今天休假。
蘇雅向其他的醫師要到李憂塵的家庭地址,直接去他家裡找他。
李憂塵家就在醫學院的教師宿舍區裡,一幢最靠後的平房。原來,李憂塵的父親是醫學院的老教師,一個權威的腦科專家。李憂塵是子承父業,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父親死後,李憂塵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放棄醫院分給他的專家樓,搬回到那幢老房子裡住。
那幢老房子獨門獨院,和醫學院裡新建的小區式樓房遠遠隔開。泛著灰色的紅磚,長滿鐵鏽的欄杆,蒼翠欲滴的爬山虎,頗有些孤芳自賞的味道。
門是開著的,院子裡種滿了花草和盆景,瀰漫著淡淡的清香。蘇雅走進去,在院子裡叫了一聲:“李醫師在家嗎?”
屋子裡傳來李憂塵的聲音:“在家,是哪位?進來吧。”
“是我,蘇雅。”
“蘇雅?那你等等,先不要進來!”李憂塵的聲音有些古怪。
不但是聲音,他的態度也有些古怪。聽到是蘇雅,他反而不願意讓蘇雅進他家。難道,他有什麼隱情不願意讓蘇雅知道?
蘇雅起了疑心,這個李憂塵,確實讓她難以信任。他明明知道蘇舒的受傷和死亡鈴聲有關,卻一直故意隱瞞。身為腦科專家和精神病專家的李憂塵,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為什麼要編造謊話來欺騙自己和刑警?
蘇雅頓了頓,說:“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急嗎?不急的話,下午再來吧,我現在手頭上有事。”李憂塵隱晦地下了逐客令。
越是這樣,蘇雅的疑心越重。她乾脆不再言語,徑直走過去,用力推了推屋子的門。
門是關著的。只是,這種舊式的門,要開啟也很容易。用腳大力踹,或者用一張類似身份證的卡片刷一下,都能開啟。
蘇雅咬了咬嘴唇,忍住想用腳踹門的衝動,用力拍門。
門開了,李憂塵對著蘇雅苦笑,中指放在唇間,作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他的頭髮亂糟糟的。在家休假,他竟然還穿著一身白大褂,明亮亮地晃眼。
蘇雅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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