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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一個頑皮蛋的鬼點子
從小我就是個很頑皮的學生。
高中,我編校刊,但學校給的錢太少,印出來的書活像墊鍋子的幾張紙。於是我跑到校外到處宣揚,說我們校長特別支援校刊,我們就要擴張版面了。接著又回學校對校長說外面某教育局長、某團主任說我們真走運,遇上這麼支援文藝刊物的校長。
我“戴帽子”的戰略很成功,沒多久,大筆錢撥下來,校刊增厚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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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三年級,我戀愛得昏天黑地,但是女朋友的父母不同意,唯恐我這藝術系的窮小子,拖累了“公主”的腳步,還警告“她”,如果亂談戀愛就早早辦休學出國。
我看情況不妙,有一天進教室,問誰帶了圖章,跟我去法院當“見證人”。於是上午登記,下午就辦了公證結婚。我知道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只要她願意跟我,天上“下刀子”也擋不住。
而今岳父母跟我們住在一起,已經十六年,他們都幫助我、照顧我、欣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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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那年,救國團請我去主持“全民自強晚會”。我說主持可以,但要自己寫指令碼。於是每天跟著一群長官(當時由各中學校長組成),四處看場地、選節目。
我的指令碼寫出來,那些長官們東改西改、發表一堆意見,又說在“中華體育館”因為有迴音,所以要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話,大家才聽得清。
他們講的,我全同意,但是到了演出那天,我一字未改,照樣用我的方式主持。因為我知道有千萬觀眾在看電視轉播,電視觀眾的感覺更重要。
據說節目很成功,而且使我一夕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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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過多久,我就接到個電視公司製作人的電話,說公司對他的主持人不滿意,希望換我試試。我立刻興奮地趕去,製作人卻說那節目太老了,不如換個新花樣,於是請我幫忙設計,並撰寫指令碼。
我忙了幾天幾夜,指令碼寫成,送過去,但是石沉大海,又過一陣,發現那製作人帶著老主持人,居然跳槽到另一家電視公司,開了新節目,用的第一集指令碼正是我寫的。但我沒怨,只是回去對電視公司節目部的主管說:“再設計一個節目,跟那跳槽的製作人打對臺吧!我保證贏他。”我知道“怨”沒有用,最重要的是抓住機會、東山再起。
不久之後,節目出來了,就是當年廣告滿檔的益智節目《分秒必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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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我進電視公司當記者,公司要我開個《時事論壇》,那是臺灣第一個新聞評論性節目。記得第一集,我找了一群學者討論當年的大專聯考,但是才錄完,就接到通知,說*官員要審查,審完之後又通知我:“不準播,因為批評太多,影響考生情緒。”
節目開播的預告早出去了,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好趕錄別的東西,免得“開天窗”,同時把批評聯考的錄影帶調出來,重新修剪。但我沒真剪,只是鎖在櫃子裡兩個禮拜,又照原樣送出去。而且播完之後打電話給各長官,問他們:“這樣是不是好多了?”每個長官居然都說:“是啊!是啊!就是要這樣,好極了!”
我知道這些大人先生只是挑骨頭、擺架子,他們根本沒再看。
一年後,《時事論壇》得到金鐘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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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過去,我到美國教書,並且利用寒暑假回國,跟著國畫大師黃君璧作研究,為他寫成《白雲堂畫論畫法》,起初我向國內的一個學術文化基金會申請研究補助,被打了回票。
但我知道他們只是不信任我,所以當我把書作好,裝訂出樣本之後,又送去試試,他們果然改變態度、欣然掛名贊助出版,並且大方地撥了幾十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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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年過去,兩岸開放了,我的書被介紹到大陸,第一家簽約的出版社,三年只印了一版。於是我換一家,並說前三版我一文錢版稅也不拿,全交給他們作公關;才一年下來,居然就印了三版,而且愈印愈多,印了幾十版。
有一陣子我被安排到各地簽名售書,常看見出版社和書商為利益爭吵,還有人來向我告狀,但我都裝聾。
我更知道自己拿的版稅與實際印數差異很大,我還是裝糊塗。
我心裡清楚,機關算盡、便宜佔盡的人不見得會成功。你不把利益與人分享,別人憑什麼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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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