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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個人靠近,都不能驅散餓極了的它們,因此能驚起鷹鷲的,除了龐大的軍隊,沒有其它可能。
戰鼓聲由近即近,然後是漫天捲起的塵沙,這塵沙升騰在半空中,被強勁的北風一吹,竟先於攻城的荊州士卒到達郤月城頭。
“傳令守城兵士,睜大眼珠子,敵人馬上要攻來了!”6遜嘶聲喝道。
聽得起來,6遜的聲音已經沙啞,經過了近半個月的連續防禦之後,即便是年輕的6遜也無法抹消疲勞帶來的影響,好在他的鬥志依舊高昂。
“伯言,是蔡瑁這龜兒子又來送死了嗎?”一個洪亮的蒼老聲音響起。
6遜轉頭看去,只見塵沙之中一員身著玄葉鐵甲的大將跨步登城,那腳步聲“咚咚咚”的給人一種踏實厚重的質感。
“漢升,你怎麼來了?”6遜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為防備蔡瑁在晚間偷襲,6遜與黃忠一直是輪流值守,黃忠雖然年長,但好勇鬥狠的勁頭卻一點也不輸於他人,昨晚在爭執了一番之後,6遜爭不過黃忠,只好先回帳歇息去了。
今日一早,6遜起了個大早,換下已熬了一夜的黃忠,至午時,昨夜是黃忠巡營,早上才剛剛由6遜接班,這僅過了一個時辰,黃忠卻又登上了郤月城頭。
“一聽到敵人的戰鼓,我這心裡就不自在,就乾脆上城來看看,不知戰況如何!”黃忠挽須然,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
6遜轉頭望向城外,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橙黃,那是荊州軍卒甲衣的顏色。
“蔡瑁這一次要豁出全部的家當了!”6遜目光嚴峻,他的手緊緊的將槍抓在手中。
黃忠一個跨步踏上垛口,向城外看去,只見荊州軍士卒在身後督戰將校的催促下,各出一聲聲吶喊,持著刀槍向城下湧來,就如同一片排山滔海的橙色巨潮,要將阻住去路的城垣沖塌。
面對這樣的聲勢,守城的兵卒皆臉色倏變。
“怕什麼,比這更厲害的衝鋒我都見過,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準備箭矢滾木,好好招待他們。”黃忠大喝道,說罷,他撩起戰袍,解下腰間的養由弓,然後取箭在手,搭上弓弦瞄向城外靠近的敵人。
6遜向黃忠投去崇敬的目光,黃忠行伍出身,說話喜歡直來直去,有時雖然衝了些,但在士卒中威信卻是甚高,只要他一句話,那些士卒不消說的都會照他說的去做,在這一點上,素來自信的6遜也是自嘆弗如。
在敵軍大兵壓境的關健時候,有黃忠的一句話,就是一劑振奮軍心的良藥!
“弓箭手都聽好了,等敵人靠城牆百步時再拋射!”6遜來回招呼著守城的將士,經過這些天的激戰,城頭的箭矢已消耗了接近一半。
這一天戰鬥的程序無論對於交戰的哪一方,都是一場不堪回的惡夢。
一名縮在城垛背後的高寵軍年輕士卒將身軀緊緊的貼在厚實的城牆上,他的雙腿不住的顫抖,經過剛剛一輪暴風驟雨般的戰鬥,他唯一還能夠慶幸的是:他還活著。而在他的身旁,早晨還一起談笑說話的伍長已經永遠的緊上了嘴巴,一把短刀劃過他的咽喉,鮮血順著頸間滴落到城垣上,將青石的城磚染成一片通紅。
“敵人上來了!”不知是誰,低低的吼了一聲。
剎時,一片沉寂的城頭重新有了動靜,精疲力竭的將士們掙扎著爬起,摸索著剛才丟棄在一旁的兵刃。
“滾木!都給我砸下去。”不遠處,傳來一聲蒼老的大喝,這是黃忠的聲音。
“嗚——!”那名年輕計程車卒伸手一摸,卻正好抓到了同伴血肉模糊的屍體,未經過如此慘烈戰事的他再也禁不住心頭的重壓,低低的哭泣起來。
“哭什麼,是男人的話,就拎著敵人的級去哭!”一聲厲聲大喝在耳邊響起,一雙大手抓起哭泣士卒的衣襟。
身軀魁梧的黃忠如一尊屹立不倒的神像,挽弓如滿月,箭出似流星,強勁的臂力讓疾射而出的箭枝出尖銳的破空聲響,這一箭直奔城下掣旗的敵軍將校。
旌旗應聲而折!
那名掣旗的蔡瑁軍小校慘叫一聲,被黃忠一箭貫穿身軀,從馬上跌落地上,頓被後面計程車卒踩成肉泥一堆,而那面書著“蔡“字的旌旗也覆卷在他的屍身上,沁出的血將刺繡的大字染成一朵奪目的紅花。
黃忠這一箭射出的正是荊州軍士卒攻城最猛烈的時候,突出於戰陣之上的旌旗既是引導主攻方向的目標,又是鼓舞士氣的訊號,旌旗現在突然折斷,對於攻城士卒計程車氣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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