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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多謝!”說完,便舉步往正廳而去。
我跟隨進屋,只見黃忠挽袖口拈起檀香,點燃持於手中,虎目含目,雙膝跪倒。
我勸道:“將軍可聞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適之理!”
黃忠神情安然,一臉寧靜,大聲道:“汝等以詭謀取勝,此大丈夫不為也,此番我救友出險,為主取義,世人必敬昂之,即便身異處,又有何懼,汝多言無益!”
我見黃忠仍然執迷不悟,怒道:“老將軍若執意引頸一快,此易也,伸頸即可;我只可惜大漢傾危,子民流離之際,老將軍身為堂堂七尺男兒,負一身武藝,然只知棄大義而取小利,以求所謂忠義之名,卻不知家國天下,此又有何可值得炫耀的?”
黃忠聽言,奮然而起,兩眼緊盯著我,怒喝道:“汝等舉兵犯我荊襄,我領劉使君之命征討之,此為保郡安民之舉,有何不當之處?”
我道:“天下者,民之天下,何謂你我,能予民之利,使民安康,即是賢明之君,我以布衣貧賤之軀,領諸君起兵豫章,正是為此。如今荊南狼煙四起,我等西來正是為救民於水火,還百姓一個清平盛世,又有何錯?且如今天下大亂,諸候爭霸,此為英雄輩出,正當奮起之時,以將軍之勇,劉表卻不重用之,致將軍屈尊荊南這等偏闢地方,此為何堪,難道將軍就甘心默默無聞空老一世嗎?”
聽我如此一說,黃忠臉上的怒氣漸漸平息下來,我知道我的話已觸到了他心裡的痛處,如果能進一步動之以情、曉之以利的話,也許能打動黃忠之心。
我又道:“劉景升皇室宗親也,初平元年,得蔡、蒯襄陽宗族相助,匹馬入宜城,溫酒平蘇代、貝羽之亂,後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傳檄而定,此確為雄略之舉,領袖之能,然由此始,劉景升治荊襄每以世家豪族子弟為重,以寒門之士為輕,從其帳下,出身行伍之士雖披甲浴血,奮勇為先,卻仍不為重用,此為荊州之患也,張羨此番引長沙、桂陽、零陵之眾自立,雖出於私怨,但其中也與劉景升用人之法脫不了干係。老將軍在劉表帳下多年,屢立戰功,卻不過是偏將之職,此可為明證。”
我這番話如鼓槌震於黃忠的心口,他的神情也隨著我言語間聲調的起伏而閃爍不定,在他心裡,原本堅定的求死信念動搖了,人生一世,雁過留名,無論是誰,都會希望能在短暫的生命裡留下一道屬於自已的痕跡,黃忠也是如此。
更何況,現在的他已年近五旬了,再留在劉表帳下聽用的話,結果只能是一個,那就是安心做一個默默無聞的低階武將,直至老死黃泉。
黃忠站立起身,眼睛望著香案上祖宗的靈位,久久不語。
我見黃忠心有所動,續道:“老將軍若執意赴死,我也不強攔,只是將軍死之後,不知留質長沙的婦孺幼子依往何處,以後又靠誰來撫養,將軍可否安排妥當?”
說罷,我抬步轉身欲離去。
在黃忠猶豫不定的關健時候,我這最後的這幾句話,是以親情來勸慰黃忠,相信他聽了不會無動於衷的,不管黃忠會怎麼想,不管他做出怎樣的決定,對於我來說,該說的,我都已說完,該做的,我已都做了。
然後,我只能等待。
跨步,走出房門,我聽到黃忠一聲嘆息,道:“也罷,罵名千古由得後人評說,黃忠這就歸降便是!”
我大喜,忙轉身上前,扶住黃忠雙臂,道:“老將軍此言當真?”
黃忠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怎能妄言!”
“今我得漢升助,實如昔日高祖得韓信也,來人,給我擺上酒席,今夜我與老將軍暢飲之!”我高興得一跳跨出門外,忙吩咐親衛準備酒宴。
周魴聽我呼喚,從門外閃出,稟道:“酒宴屬下已早擺好,主公這就可與黃老將軍盡飲一番,若有不夠之處,主公吩咐下來,我即去採辦。”我想不到周魴辦事如此利索,早就安排好了酒宴,看來我提拔他到我身邊來,是選對人了。
鏊戰過後,三軍俱疲,我一面差人往長沙張羨處通報戰況,另一面急令尚留滯於廬陵擔任後隊的三千山越兵起程來援,攸縣這一戰雖然勝了,但是卻辛苦異常,要想在荊南有所作為,單憑我這區區四五千兵恐不夠用,增兵已勢所必然。
我軍在攸縣稍作休整,這時斥候來報廬陵部慕沙公主領著本部三千精兵趕來,此次山越族領兵之將我本指定的是舊城部的費棧,他歷經戰陣,每遇惡戰必奮力爭先,當是一員勇將,現在卻不知何故換成了慕沙引兵來援。
不及細想,我忙整衣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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