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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
張在嶽也道:“張都統大仁大義,我等兄弟佩服之至,現下不如一起結為金蘭,共保大宋江山,有福同享、有禍同當,豈不是好。”
童明與王仙一齊稱道,都說要馬上結義。
張貴見眾人如此義氣,心中也是感動,道:“小弟本一介粗漢,得李大帥提攜,偶有微功,實不足道,今日竟蒙諸位哥哥如此厚愛,既有結拜之意,敢不從命乎。只是目下家兄新喪,素縞未除,胡虜未退,那邊李大帥也在等著訊息,待小弟完成大事後再來相見各位,那時結義也是未遲。”
眾人一想也是,便不再勉強。數日之中,張貴與童明、周洛等義氣相投、情誼日篤。
範天順卻因是范文虎之侄,平日裡頗不受諸將待見,呂文煥表面雖對他客氣,私裡也是暗自鄙薄,天順雖是氣苦,卻也無可奈何。
一連三個月過去,已是初秋時節,張貴欲率兵歸郢州覆命,呂文煥愛其忠勇,想為己用,當下贈送金寶,並親自挽留。
張貴道:“卑將只是漢水一漁夫,承蒙李大帥厚恩,提拔為將。現下雖已入襄陽,卻尚未覆命,若留於此處,於公不合,於私不義,望相公體察,若相公真有美意,不妨待他日卑將稟明大帥後行再定奪。”
文煥知道張貴忠義,強留定然不美,心中雖有些悵惱,卻也不再多言。
因著先前輸了一陣,阿術十分動怒,便在江中又加了數道粗大鐵鎖,定下無數木樁,並處處佈防,直把個襄陽城圍成鐵桶一般。張貴見狀,自忖強自突圍並非上策,不由心生一計,便找來兩名水性極好的兵士,名喚王寶、尚能,史載二人俱能“伏水中數日不食”,命他們隨身攜帶蠟丸密信,泅水潛入郢州,欲求接應。
二人領命後,趁夜入江,以漂浮水草為遮蔽,又用隨身利刃以鋸木樁。如此一夜潛伏後,竟然突出重圍,直泅倒郢州附近。
逃出生天後,二人已是精疲力竭,便爬上江灘休息,卻正巧為巡哨宋軍發現,將他們帶入營中面見主將。
王寶與尚能乍逢己軍,甚是喜悅,待得到了大營,見到主帳中端坐之人後卻暗暗叫苦,原來那人並非李庭芝,卻正是賈太師的死黨范文虎。
原來范文虎一見庭芝有所動作,深怕被其搶功,便也帶著人馬進駐郢州,庭芝無奈,又與文虎素來不合,便移駐均州。
當下文虎詢問詳情,王寶、尚能哪敢隱瞞,便把二張入援、張順戰死以及張貴如何定計之事合盤托出,又將那封密信呈上。
范文虎出兵日久,寸功未立,時時恐被李庭芝搶了風頭,心中正在焦躁,現下看完密信,不禁大喜起來,尋思道:此次被老李搶先一步,得了不少便宜,幸而現今得到此訊,卻不是個立大功的機會?當下賞賜二人酒食,好言撫慰,並回書一封,令他們泅水回去交與張貴。
王寶、尚能飽餐休息已畢,入夜又遁水潛回,一路雖幾經險境,終於在第二日晚間到得襄陽城下。張貴一聽二人回來,十分大喜,便急急召見,待看完回信,又聽他們說了一路情形,卻陡然間猶疑起來。
城中諸將聽說郢州有回書來,都一齊前來詢問,張貴把始末詳述一遭,又將信札交與眾人,只見上面寫著:
“望公引敵入甕,二日後龍尾洲自有接應。”
童明道:“既然範公有意接應,自可攻敵不備,如此裡應外合,豈非美事?”
周洛亦道:“此乃好事,都統為何不樂?”
張貴嘆口氣曰:“諸位有所不知,那范文虎殿帥乃當朝賈太師心腹,名為馳援襄樊,實是朝廷耳目,專為掣肘李大帥。先前大帥每日練兵,範公卻飽食飲酒,悠遊走馬,又從京裡帶來不少美姬,只知尋歡作樂,全然不管軍事。李大帥每欲出兵時,範公卻總謂”請旨未回”,按兵不動,讓大帥不知受了多少氣。”
童明和王仙是直性之人,當下都忿怒起來,也顧不得範天順的麵皮,直呼文虎為“奸臣”。
張在嶽道:“都統所言有理,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也,以目下之時局,那賈太師與範殿帥便是再有私心,也不至坐視不理,否則襄樊若有閃失,又如何能耽待的起。”
周洛也道:“張二哥說的對,撇開旁的不說,本府中範天順大人乃殿帥親侄,於公於私,他總應出兵才是。”
範天順也道:“吾那叔父雖是行事有些糊塗,卻總不至這般行事。”
張貴聽幾人一說,心中稍稍定神,道:“既然如此,兵貴神速,我軍且休整一日,明日夜裡便出發,當不誤範公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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