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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個頭,道:“恩師教誨,學生自當謹記。”
萬里點點頭,便欲令車伕趕馬啟程,天祥忽道:“老師暫且稍等,學生有物相贈。”說罷從行囊中取出紙筆,又命僕人磨墨,當即一揮而就,寫下一首《臨歧餞別》詩來,贈給江萬里。
萬里接過一看,只見詩文寫道:
“聖恩優許力求回,把酒臨歧餞一杯。
臺閣是非遠已矣,乾坤俯仰愧何哉?
竟追范蠡歸湖去,不管胡兒放馬來。
強圉尚殷如孔棘,也應定策救危時。”
縱觀全詩,不止意境遼闊,更是情真意切。萬里心中感動,暗想:有徒若此,夫復何求。當下顫聲道:“雲孫你這份厚禮,卻是勝過無數金銀,吾自會將它存留,以示後人。”
果然,文天祥的這首《臨歧餞別》並未列入自己詩集,卻在江西省都昌縣《江氏宗譜》有所記載,以至傳世。
時下師徒倆雖各自心中不捨,卻因天色漸晚,也只得於此灑淚而別。
文天祥到得京師後,除任職軍器監外,又被兼授為兼祟正殿說書,學士院權直等職,每日裡都入宮講筵,頗得天子器重。京中的日子雖然安逸,天祥心中卻是日益不滿似道專斷獨行,敗壞國事,便上表辭官,黃鏞、陳文龍等勸說無果,只得作罷。是年九月二十三,,朝廷下詔准許,文天祥便離開京城,回到廬陵富川老家,每日裡歸園田居,倒也快活。
雙城鏖戰(一)
暑去寒來,轉眼已是鹹淳八年,這數載中,襄樊的局勢愈加不堪。
先是鹹淳七年十一月十五,孛兒只斤·忽必烈稱帝,成為後世史籍中的“元世祖”,蒙語中稱作“薛禪皇帝”,並取《易經》裡“大哉乾元”之意,立國號為“元”,定都大都,即今日首都北京。
到了第二年春季,元兵已攻陷了樊城外郭,只留內城未下,蒙將懷都又破樊城外圍古堡,殺死守將韓拔髮、蔡路鈐。同時,襄陽城外最後一處宋軍據點東堡亦為元軍攻克,勇將王正為元將李庭設伏所擒,不屈而死。
雖然朝廷已任李庭芝為京湖制置大使,準備入援襄樊事宜,賈似道卻怕庭芝立功,將來難以節制,遂改其親信殿前副都指揮使范文虎為福州觀察使,分庭芝兵馬與之,以為掣肘。
范文虎赴任後,日日與妓妾、嬖倖蹴鞠跑馬,遊宴無度,從未將國事掛懷,又處處以“請旨未至”阻撓庭芝進兵,延誤戰機無數。
許多史籍傳記誤傳文虎為似道女婿,其實不然,范文虎妻陳氏,並非似道之女,公元1956年,其夫妻合葬墓穴已在安徽安慶棋盤山被髮掘。
當時樊城危在旦夕,守將張漢英募善泅之輩,以書信繫於髮髻,欲渡漢水向荊、郢二州請救兵,卻為蒙軍無意間發現,便斷絕通道,自此情勢益加危急。
荊、郢二地與襄樊道路阻絕後,賈師憲也著了慌,不敢再無所動,便請旨命李庭芝進駐郢州,準備發兵。
李庭芝正為范文虎困擾,進退不得,煩惱異常,忽然得此喜訊,當即出兵郢州與均州等處,日夜操練準備。
這李庭芝與賈師憲、范文虎等不同,乃是一位忠肝義膽的能臣。其家原本居於故都東京汴梁,十二世同居一堂,家風仁孝忠義,代代善武,時人稱之“義門李氏”。
幾經戰亂後,李家舉族流徙至隨州,史載“庭芝生時,有芝產屋棟,鄉人聚觀,以為生男祥也,遂以名之。”後來知州王旻貪暴,積怨頗多,終惹得部曲造反,幸而庭芝見識卓越,早勸家人遷至德安縣。
嘉熙末年,蒙軍大舉南下,有渡江之勢,已中鄉試的李庭芝投筆從戎,任職於一代名將孟珙帳下,多有功勞。孟珙十分愛其才,常謂諸子曰:“吾相人多,無如李生者,其名位當過我。”
不久,庭芝果升任施州建始的代理知縣,為官幾年,史載建始百姓“皆知戰守,善驅逐,無事則植戈而耕,兵至則悉出而戰。”
淳祐初,李庭芝離任科舉,得中進士,便再入盂珙營中主管機宜文字,後逢珙病卒,庭芝感其知遇大恩,如喪考妣,親扶靈柩葬於贛中興國縣,並守喪三年。
後來,賈太師出鎮京湖,任李庭芝為制置司參議,並移鎮兩淮,未幾又得提拔,出知毫州、峽州等地。後來庭芝母喪,欲回鄉丁憂,朝廷卻賞識其能,便奪情任他為兩淮制置使,出鎮揚州。
庭芝到任後免賦稅、修水利、撫流民、辦學校、掘金沙、開鹽場,一年間便使維揚一帶繁華重現,又出兵擊走軍閥李璮,殺其部屬厲元帥,夷平南城。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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