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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中大感意外之下,內心閃電般打著轉,暗忖:好一個王彤,身為大內侍衛統領,居然做出劫獄的勾當,有了這個把柄,我還怕他什麼?若我把這事告到朝廷,倒黴的反而是他了。
但他卻不便馬上翻臉反問,只能帶些大惑不解的道:“嫌犯林家聲怎會落到王大人手裡呢?”
王彤微微一笑道:“是有人把他送到王某手上的。”
“難道是劫獄的人?”
“不錯。”
“這麼說,王大人必定已把劫獄的人捉到了?”
“沒有。”
“劫獄者按律當處死刑,如此重犯,王大人為何將他們放過?”
“劫獄的人將林家聲送到客棧門口,要他進來向王某鳴冤,當王某見到林家聲的時候,劫獄者早已不知去向。馬大人,你現在該以審理案情為重,為什麼卻把心思放在劫獄者身上?”
“王大人這話,下官有些不懂?”
“馬大人,你一定聽說過‘官逼民反’這句俗話吧?”
“王大人為何要問起這個來?”
“馬大人待會兒只管審理案情,若林家聲確認在尹知府為他定下的罪名,王某一定負責把劫獄者緝捕歸案,送到貴衙發落。否則,如果是尹知府蓄意陷林家聲入罪,屈打成招,有人把林家聲從獄中救出,正是做了一件好事,又有何不對呢?所謂‘官逼民反’,豈不顯而易見嗎?”
馬文中立刻被駁得啞口無言,他原以為有了把柄,現又變成無柄可把了。
王彤立刻吩咐身後的燕飛道:“把那叫林家聲的年輕人帶到這裡來,要他不必害怕,一切全由馬大人和我替他做主。”
在話中帶上了馬文中,等於已明告馬文中,必須秉公審理。
在這種情形下,馬文中根本已無再偏袒尹知府的餘地。
他是聰明人,為個人前程計,犧牲一個尹知府,又算得了什麼?大約盞茶工夫之後,燕飛便帶著林家聲進入客廳。
本來,林家聲由房間到客廳,立刻就可前來,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不外是燕飛交代了他一些見了馬文中該如何應對的話,同時也要他不必害怕。
林家聲一進門,本來先要向王彤行禮,王彤卻先行指著馬文中道:“這位就是撫臺馬大人,快快先見過馬大人!”
林家聲立即雙膝跪倒,道:“小民林家聲給馬大人磕頭!”
馬文中立刻也一指王彤道:“這位是京城來的王大人,你該先給王大人磕頭。”
林家聲又連忙轉向王彤叩頭。
王彤笑道:“馬大人,他早已就見過王某了,用不著再來介紹。”
馬文中於咳了一聲,道:“王大人是奉皇上之命來到開封,理應如此,下官本來不該先行受禮。”
“馬大人說哪裡話,現在問案的是你,王某連陪審的資格都沒有,最多不過在一旁參觀而已。”
“若王大人這麼說話,那就太見外了,你是欽差專使,下官理應聽命裁奪。”
“馬大人用不著客氣,既然兩造到齊,就該馬上審理才是。”
馬文中既然已決定不再保全尹知府,已用不著再顧慮什麼,心情反而輕鬆很多。
當下。冷笑了幾聲道:“尹知府,本撫在沒見林家聲之前,總以為你審理這件案子不致有錯,剛才差一點因而得罪了王大人,現在才證明你果然是私心作祟,誣人人罪,竟然以屈打成招方式,把這年輕人判成死刑,你的天理良心何在?”
尹知府連打幾個哆嗦,他萬萬沒想到這位頂頭上司對自己的態度會變化得如此之快,嚇得他連忙伏身跪地。
他顫著聲音道:“卑職究竟錯在哪裡?請大人明示。”
馬文中兩眼圓睜,抬手一拍桌子道:“這年輕人才不過二十左右,一派秀氣,根本不可能是作奸犯科之人,你說他私通盜匪,他私通的是那些盜匪?他曾做過什麼圖謀不軌的事?尹知府,定罪必須要有證據,無憑無據,就是陷入人罪,你這民之父母,就是這種做官的嗎?”
尹知府囁嚅著道:“當日問案筆錄上都有詳細記載,大人看過後自然明白。”
馬文中又一拍桌子道:“胡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以為那些筆錄就能騙過本撫嗎?你是否能把那些盜匪捉來對證?是否能舉出這年輕人圖謀不軌的具體事實?”
“卑職……”
“用不著再單職了,當本撫革了你的職之後,你根本就無職可卑!”
馬文中為表示斷案並不武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