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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孩子,他若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如果說有誰能救高祥離開黑暗的,除了豐鬱外再也沒人可以做得到,高父高母如是想。
高祥會高興,真的嗎?
她輕碰著自己的臉蛋,她有一張和王美娜如出一轍的臉孔,她要冒這個險嗎?
“你還記得嗎?高祥在動完手術後,尚未脫離險境,但你一出現,他就恢復了意識。”
她想起來了,在他恢復意識之後,她便離開臺灣直奔歐洲,展開她實習修女的生活。
他們的話或許有些誇張,不過他們的確打動了她。
“我會去看他的。”她說,做下了保證。
高氏兩老聽到豐鬱點頭答應,目光在空中交會了一個內疚的眼神。
第7章(1)
花蓮!
做夢也沒想到他甘心屈居於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車子開了好長一段路,接下來的路得靠步行。走上這條根本不算路的蜿蜒小徑,兩旁的雜草幾乎有兩尺高,簡直教人昏了頭,若沒有人帶可能會迷路。
經過小徑後,一大片的石子路立時呈現在眼前,前方有一棟兩層樓高的屋宇,越向前走越讓人有種莫名的害怕。
房子的外形破敗不堪,蔓草就地而生,然而她還是注意到這裡有隱藏式的監視攝影機。
就算如此,這裡還說得上是山明水秀,房子依山傍海,地勢得天獨厚,即使落魄也落魄得漂亮,標準的高家作風。
在高父的安排下,高家的總管帶她來到這裡,她向保羅點頭打招呼,保羅伸手擋住她的路,保羅是個啞巴,只能打著手勢告訴他們,沒有高少爺的吩咐她不能進來。
“保羅,豐鬱小姐是高先生請來的。”
保羅仍是搖頭,揮手要他們離開,他只聽命於高祥,高祥沒有交代,他不會擅作主張。
保羅的忠心耿耿眾所皆知,她敬佩他的為人,不想為難保羅,但她允諾的事還是要做。
“保羅,既然高少爺沒有吩咐,我們是該打道回府的,可是天色已暗,路況不熟又難走,能否讓我和總管在這兒住一宿?”
她的話句句屬實,心裡已然有所打算。保羅面色有些猶豫,考慮了一會兒,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豐鬱在胸前劃個十字架,阿門!成功的踏出第一步。
這棟長方形的屋宇很冷清、很灰暗,也很空洞,手扶梯上還留有一層灰塵,沿著手扶梯直上二樓,二樓走廊的兩側是一間又一間的房間。
每個房間的房門都緊閉著,是代表高祥目前的心境嗎?不再開啟,也拒絕有人進入。
他在哪個房間?哪個門後才有他呢?
保羅將她安置在一間藍條白紋的房間,久未有人居的套房有一股黴味,最引她注目的莫過於房間裡一大片的落地窗正面向大海,景緻不錯。
窗外的世界也是凌亂的,沒有好好整理過,反倒形成一股天然的野性美,好幾棵林投樹長至三尺以上,再過去便是懸崖了。
火紅的太陽正要西下,像是掉落在海面上,染紅了大海。
好美!
仿若是呼應她心中所想的,天邊夕陽炫爛的教人轉不開眼,橙紅色的海面圍著半圓的火球,由小而大的波紋層層形成。
夕陽的餘暉照亮房間,她不再貪戀眼前美景,動手拉下防塵布,一件件嶄新的傢俱呈現在她眼前,仿十八、九世紀的傢俱古典而雅緻。
不久,遠處傳來隱約的雷聲,轟轟作響,她臉色倏地刷白,她最怕打雷。
豐鬱在吃完晚餐後便回到房間,屋外樹影幢幢,此時已沒有初次見到時的美感,看來恐怖極了。
她把自己蜷縮在床上,整個夜裡,耳畔淨是海風呼嘯聲、轟轟的打雷聲、大雨打落在窗戶的聲音,好像狂風暴雨要衝破窗戶撲向她。
突然電停了,屋裡一片漆黑,一道閃電劃破黑夜,瞬間照亮房間後又恢復黑暗,這種情景教她跌入時空河流中——
過去的記憶再次衝破防衛,童年時代是恐怖、混亂又支離破碎的。
飢餓、寒冷、貧窮,耳裡充斥著各種怒罵聲和男女苟合的叫聲,還有加諸在她身上的毒打。
她怕……好可怕,夜裡似有無數個鬼魅向她伸出魔掌,只能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間。
高祥,高祥……你在哪、你在哪……
一手扶著牆壁,一手緊抓胸前襟口,心臟急速的像快跳出口似的。
總管突然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