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離開他。
司機在看到豐鬱的掙扎,才如大夢初醒,想要追過去時,卻被一群不知從哪跑出來的頑童絆住,只能著急地看著豐鬱被高祥帶走。
他們陷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此刻正值塞車的顛峰,前後都有一大排車子,把他們卡在中間,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就如他們的關係。
她的頭低低的,從一被他架上車後,就維持這動作。及腰的長髮如同一道黑色瀑布遮住她姣好的容顏,讓他看不見她的表情變化。
車子裡,沉默好半晌,兩個人,兩顆心,懷著令人難解難明的心緒。
他想做什麼?
她在想什麼?
“豐鬱,不說話、不生氣、不問我,告訴我,你的三不政策是隻針對我還是所有人?”握著方向盤的手陡然放下,改而抬起她下巴。
秀眉一蹙,眼神一斂,眼睛帶著客氣疏離,推開他無禮的手,禮貌的問:“你要送我回去嗎?”顯然不把他之前的問題當作是問題。
三不政策,她又不是什麼政治人物,何須三不,不過是照著爺爺期待的意思做而己。
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上,完全一派大家風範,優雅而自然,一點也不做作。
“這些年你到哪去了,你都沒有受教育嗎?”他忽然想起這個問題。
豐鬱沒想到他有此一問,抿嘴一笑,想到爺爺發表的謬論,“爺爺說女孩子不用讀太多書,他說書是穿腦毒藥,讀得越多腦袋越笨。”
“哦!”他挑挑眉毛,這話倒是第一次聽過,挺鮮的。
“娶妻娶賢。”豐鬱用著柔柔的嗓音細細訴說:“豐家的女人,只要想著要如何花錢、如何裝扮自己,讓自己談吐高雅,舉止優雅,才德貌兼備就足夠了。”
高祥莞爾道:“很別出心裁的想法。”
不過,他想到豐家兩個失敗的例子——豐瑞和豐霖,不禁一臉啼笑皆非的滑稽模樣。
豐鬱將他不自在的動作看在眼裡,“但是,豐霖和豐瑞姑姑是例外。”她臉紅的解釋道。
她羞紅的小臉,惹笑了高祥,“豐鬱,你也這麼想嗎?”真好看,像是一塊白玉抹上一層淡淡的胭脂,有說不出的動人。他不禁看痴了。
“我?”她想了一會,然後搖搖頭,很老實地道:“我不知道。可是……我不喜歡死板板的教學方式。”她去上過一次課,就不敢再去了。
她記得老師那張不苟言笑的臉,講臺上放著一條教鞭,老師一字一句的上著課,而那些文章全進不了她的腦袋,眼睛直看著那條教鞭,勾起她不好的回憶。
第二天,她就沒再去學校,爺爺也不強迫她。
“沒有人說話嗎?”他故作輕鬆問道,把她的注意力轉移,不讓她感到兩人獨處的壓力,省得她又像含羞草一樣蜷縮起來。
“當然……有,父親和大媽。”她的語氣明顯一沉。
爺爺請了一堆老師來為她上課,文學、藝術、繪畫、舞蹈,為此豐德輝和姜美瑛與豐老爺有過一番激烈的討論。
在她的話中,似乎有某個地方不太協調,他暫且不去理會,又問道:“他們怎麼說?”想必是十分精彩,可惜他難以躬逢其會。
“當時爺爺嗤之以鼻的說,臺灣的教育根本就是在虐待幼苗,孩子就是要活活潑潑、健健康康,一天到晚背了個十來斤的書包,多可憐啊!讀什麼數學、物理、化學,還不如學點鋼琴、小提琴,培養氣質。”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很難想象豐伯伯也有和豐爺爺據理力爭的時候。”印象中的豐德輝對豐老爺總是言聽計從。
他爽朗的聲音誘導豐鬱多說些話。
她口齒並不伶利,隨口說來平鋪直述,稱不上自然生動,但聲音悅耳動聽,令人感到身心舒暢。豐鬱的小嘴一開一闔,渾然不覺自己和他說了許多話,忘了爺爺的叮嚀,超出她平常與人的說話量。
車子在車陣中一點一點的前進,她的心也在談話中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把心情暴露在他面前。
他看了看手錶和塞車狀況,如他所預期的還會有一段時間,於是放了音樂。轉身,手一伸拿出一包紙袋,遞給豐鬱。
“下午買的,先吃點,墊墊肚子。”
“嗯!”豐鬱點點頭,接過後,開啟紙袋,裡面有兩罐鋁箔包果汁飲料和一條未切成片的吐司。
“這是……”她遲疑地問道。
高祥用眼角餘光徹了紙袋一眼,心思放在她的反應上,“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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