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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知成聖之後，他們的行蹤將再難以瞞過女媧，但比起將來必然的形神俱滅來，無論誰都會選擇前者吧？

……

“這就是之前媧皇宮戰鬥中，女媧無意中說出的‘很久以前’那句的真正意義麼？”面對著面前無論從何種意義上都無愧於“前輩”稱呼的妖族聖人，林繁塵覺得心頭苦澀了許多。【要找最新章節？就上】

此時與他感覺差不多的顯然還有紅髮妲己，不過比起某人來，妲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顯然好了許多，並且她也沒有半點喊出“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之類腦殘臺詞的意向。不過在背對著女媧的方向，紅髮少女還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三人之前的氣氛順理成章地沉悶了起來，其實即使是到了現在，不管妲己也好林繁塵也好，他們始終沒有懷疑過自己之前行為的正確性，可如果女媧一直以來也都是正義一方妖族守護者的話，這兩種理念的衝突本身未免就太悲哀了……

然後再次打破沉默的居然又是女媧，此刻的妖族聖人雖然也被回憶中的悲哀與憤怒所影響，但從心境上來看，親身經歷過太多的她明顯比兩個後輩要稍微多了那麼一點自制力。

所以在此刻的林繁塵眼中，當年那位手持藤蔓的妖族聖人似乎又再度出現了。

即使這個洪荒只戰至一人……依然……無悔……

“講故事的時間結束了，接下來那個問題雖然很老套，但還是再問一次比較好。”女媧的身側緩緩映出七彩光芒，儘管這些彩光只能將她的笑容映得很冷，很冷……“小輩們，你們是打算繼續與我為敵下去麼？！”

前世的那個石頭林並沒有說話，儘管他此刻被來自妖族聖人的巨大壓力逼得顫抖不止，但他依舊艱難地站直了身軀。這顯然不是向聖人屈服的表示，或許是他不知道說什麼好，或許他只是在照例把發言的機會讓給妲己而已。

不知何時已然將身上衣物——顯然是妖族適當祭煉過的戰甲——復原的紅髮少女顯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事實上一直以來作為叛軍領袖和發言人的妲己雖然崇尚正義，但別忘記了她可從來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人。“……雖然說，我們等於也是一路以來靠著戰友們的犧牲才走到了現在，但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說，我並沒有哪怕一次靠命令，或者說靠主動犧牲他們來換取所謂的勝利！”

妖族聖人周遭的七彩光芒開始變得更加耀眼，甚至在聽到妲己話語的時候還明顯爆發了那麼一瞬間。然而女媧卻並沒有開口，倒像是在那裡認真傾聽著。

而妲己這邊則是一邊偏著頭組織著詞彙，一邊用自己的妖力將呆立顫抖的林繁塵拖到自己身後。“我知道，貴人喜媚她們也都知道，想要守護某些東西的話，必然要付出相應代價。就算那些代價遠遠高於我們能夠承受的限度，我們之中的任何人也依然不會有半點遲疑……”

“但是，相應的決定只要我們自己做就好了！我們無權，也不需要替別人做出選擇！”

“我真的很討厭你，雖然我知道你也真的無愧於妖族的驕傲。”

“所以，請讓我來繼承這驕傲吧！女媧——大人！！”

……

沒錯，那就是又一場命運之戰的開端。

然而林繁塵卻沒能回憶起那場戰鬥的任何一個細節——因為當年那個不爭氣的他，從戰鬥尚未開始的時候，便被熱淚迷糊了雙眼……

那原本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妲己必敗的戰鬥。

即使前生的石頭林拼命想介入戰圈之中，但卻連四散的妖力場外圍都擠不進去。

其實不管過去還是將來的他，都想阻止這場看似毫無意義的戰鬥的。明明是如此相似的兩人，明明都是為了妖族，為了整個洪荒不惜一切英雄，卻要在這與世隔離的空間中死鬥不休……

恍惚之中，熟悉的溫熱再度燙上林繁塵的臉頰。

一滴，兩滴……

“為什麼，我會忘記這種深入骨髓的痛？為什麼，我看不到那驚心動魄的一切……”

“為什麼，我是這麼沒用的人！！！”

聖人女媧……必須死……

因為妖族……必須……生……麼……

————————————————————這是中場休息的分隔線————————————————————

女媧大人，你終於可以暫時休息了……

儘管小林子很沒用，可他畢竟是你和妲己大人親自選擇的，所以請相信他，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