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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驄的接濟。
楊文驄在溫州最好的飯店擺了桌酒席。孫臨與葛蕊芳小別勝新婚,楊羹卿急赴處州拜見母親,席間就只有守序與龍友兩人。
“請,”楊文驄摘下雲字披肩,即貂皮做的暖帽,“國是日艱,簡單了些,請不要介意。”
一個老銅吹鍋,涮菜以海產為主。以楊文驄往日在南京的排場,難以想象他會吃的如此簡單。
“沒關係,只要酒好就行。”喝酒的人都不在乎菜。酒是用薑絲、枸杞煮好的黃酒,冬日的享受。
守序給楊文驄倒上酒,“第一杯,恭喜龍友兄升任總督。”
“第二杯,祝龍友兄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早日入閣。”
“第三杯……”
“第三杯不如祝我多殺幾個建奴。”楊文驄抬起杯子一飲而盡。
守序一笑,“正是,祝龍友兄在戰場上旗開得勝。”
楊文驄遞過來一張紙,“在南京答應你的東西,這是最後一部分。”
守序張開一看,是個名單,“吳有性、薄鈺……”
只看到這兩個名字,守序就放下名單,向楊文驄一禮。
吳有性有《瘟疫論》。
薄鈺是中國製造望遠鏡的第一人,同時他也是個天文專家,李之藻《渾蓋通憲圖說》中很多章節出自薄鈺之手。甚至薄鈺對音律也有很深的造詣。這是個天才,可惜被中國的科舉耽誤了。
楊文驄放下酒杯,“不怕你笑話,我這個總督不做也罷。管轄的範圍還不如鎮常兵備道。處州十縣,天子給了我龍泉、遂昌、松陽、慶元、雲和五個縣,麗水、青田、縉雲、宣平和景寧五個縣另劃給了勳臣劉孔昭。處州全府餉額15萬8000,區區五個縣,餉額全部收齊不過8萬。最多能拿6萬出來,我與田中丞全軍依此五縣。說是總督,其實就是半個知府。”
隆武天子唯一不缺的就是官帽子,他到處封這種只能管一兩個州府的總督巡撫,前線尤其明顯。
“你不是還取了溫州4萬糧餉嗎?加上這4萬,10萬糧餉可以養4、5000兵,也不少了。”楊文驄和田仰的核心力量不過千餘貴州兵,南撤時收編了一些明軍散兵,在浙江又徵募了一些人。按說半個處州府加溫州的協餉,應當足夠了。
“這種好事以後不會有啦,”楊文驄有些鬱鬱寡歡,“盧若騰給天子上疏,說我視他為附綴懸疣之官。天子讓我別再動溫州的糧餉了。”
“龍友兄,”守序勸道,“要按我說,兵多了一點用都沒有。能有一隻能打能走的千餘人比那些見敵即潰的兵強多了。”
不光要能打,還要能走。打敗仗不怕,只要人在,始終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明軍的問題就是不會撤退,一撤就崩,跑著跑著就散了架子。所謂剩者為王,左良玉打仗一點也不厲害,但他會跑,跑到最後成了南明最大的一個軍鎮。跑路其實也是門絕技。
楊文驄突然愣愣地說了一句,“我不想跑了。從長江一路退到甌江,再退又去哪裡,珠江嗎?”
守序本想說珠江其實蠻好的,欽江也不差。可他看到楊文驄有些空虛的表情,心頭一寒,什麼也沒說。只是與楊文驄碰了一杯。
“我知道你最近在蒐集移民。“楊文驄獨飲了一杯,”多移點人走,建虜少一分人便少一分力量。羹卿就留下幫你,不用回來了。”
守序自然同意,楊羹卿的兵戰鬥力很一般,不過比較聽話。
“你知道我妻妾甚多,”楊文驄說起家人,難得笑了一下,“近來他們跟著我顛沛流離,吃了不少苦。我想安排她們帶著母親和幼子幼女去個安全地方。”
聞絃歌而知雅意,守序立即道:“臺灣還是南洋?龍友兄可任擇一地,我一定把你的家人安排好。”
楊文驄端起酒杯,“我宦遊多年,略還有些積蓄,請國主幫我在臺灣置一處莊園,讓下人們侍奉老太太頤養天年。”
“沒有問題,請龍友兄放心。”守序忽然覺得楊文驄現在像極了安排後事。
楊文驄點點頭,繼續道,“你之前的信我看過了,入股你的銀行我做不到。雖然我現在暫時不缺這筆錢,但戰事緊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銀子。”
守序並不掩飾自己的失望,楊文驄不出錢,難道要去求鄭芝龍嗎?
楊文驄見守序臉上的表情不悅,便道,“我可以借你5萬兩銀子,但你明年春耕時一定要還。”
“怎麼借法?”
楊文驄道:“我知道你現在缺的不是銀子,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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