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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附近的街區幾乎處於戒嚴狀態,而他總在警察最多的地方徘徊,和那殺手一樣,他不喜歡靠近警方,但這次出差不同,他被其中一個人吸引著,沒辦法離開。
白領犯罪的謀殺最好不動聲色,可是這些天來,紐約的警察全都聚集在街頭,四處遊蕩,而這兒還是遠道而來的聯邦工作人員集中居住的飯店。
這時,他看到一些便衣正穿過街道,回到飯店,他們一行五人,沒有開車,而是散著步,一邊大聲說笑著往回走。
隔了這麼久,羅恩都能感覺到醉酒的氣息,這班人顯然破了案,沒有立刻回總部,而是在附近找了個酒吧放鬆一下。
傑弗瑞走在中間,這麼多人裡他依然很顯眼,那個金髮女人走在他旁邊,髮絲像能把夜色點亮一般顯眼。
她絆了一下,傑弗瑞伸手扶住她,她大笑起來。
只是放鬆一下,他想,不代表任何其他的事情,他們的工作確實需要放鬆,處理那些案件並不在於你是否專業,無論你再專業,靈魂都會被拖著往下墜,絕不會因為你比較聰明就可以倖免。
一輛車開過,車燈亮起的一瞬間,羅恩看到傑弗瑞的臉,他正在說話,那笑容在燈光照耀下,像在發光。
在側頭的那瞬間,傑弗瑞的笑容斂了下去,他看到了羅恩停在街角的車。
羅恩咒罵了一句,發動引擎,想離開這裡,可他看到在那一瞬間,幾個探員的手下意識地都放在了槍上。剛才的輕鬆歡快都是假象,他們骨子裡就是群神經緊繃、陰沉悲觀的警察,他在心裡咒罵。
街邊一輛警車巡遊而過,他壓制踩油門逃走的衝動,後照鏡裡那輛黑車應該也是如此,羅恩想,如果他一直在跟蹤自己,也許已經發現了事件的性質——他的被跟蹤者整個星期都在騷擾追蹤一個FBI,他要動手殺他時,那傢伙終於因為騷擾警察而被捕了,所以逃得一命。這會成為很棒的笑話。
街對面,傑弗瑞朝同事做了個「沒事」的手勢,朝這邊走過來,可他後面那班醉鬼同事的手遲遲不肯從腰間放開,雙眼緊盯著這個方向,像一群疑心重重地猛禽,棲息在紐約的街道邊。隨時準備對街邊的罪惡進行兇殘的捕殺。
羅恩把槍藏進口袋,降下車窗,朝外面的人微笑,傑弗瑞走過來,風帶來淡淡的酒味。他掃了一眼周圍,然後在羅恩的車邊停下。
「嗨。」羅恩說。
傑弗瑞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第四次了,你在跟蹤我。」他說。
「沒有,」羅恩說,「我只是在飯店外面待著。」
他身後的那輛車觀察了一會兒,沒有開啟前燈,靜默地發動引擎,匯入了街道上的車流,離開飯店。
傑弗瑞抬頭看著它離開,然後低頭看羅恩,後者也在盯著那輛車,看來車主看出那些難纏的警察不準備立刻離開,所以決定先行離開。
「那是什麼?」傑弗瑞問。
「一輛車。」羅恩說。
「在盯你的稍?」傑弗瑞說,又看了一眼車輛消失的方向,它已匯入了街道的河流,警察的眼睛像追蹤獵物的鯊魚。
「啊,」羅恩說,「這是……私事。」
「幫派鬥爭?」傑弗瑞問。
「私事。」羅恩重複。
「他會殺了你嗎?」傑弗瑞問,「我看到你帶著槍。」
他看了一眼羅恩口袋上的陰影,立刻嗅到後頭一大堆的名堂,警察就是這麼討厭。
「也許吧。」羅恩說,「但事情也不會那麼容易。」
「下車,我要逮捕你。」傑弗瑞說。
「什麼?憑什麼?」羅恩叫道。
「跟蹤,非法攜帶槍械。」傑弗瑞說,翻出他的警徽,「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有權聘請律師……」
「你當真的?」羅恩說,「你不能把我這麼帶走,我什麼也沒幹!」
「誰知道你以後會幹什麼。」傑弗瑞說,「很多人最初只是看。」
「我能看你什麼?」羅恩叫道,「你身上我哪裡都看過!」
傑弗瑞擰著眉頭看著他,羅恩覺得自己在說差勁丈夫的臺詞,這行為糟糕透頂,因為現在他不是差勁的丈夫,他是個潛在罪犯,手裡有把非法槍械和從別人那裡偷來的賬目資料,而對面的人是個有後援的FBI探員。
「拜託,」他懇求,「我真的沒事,那只是個小麻煩,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他都已經走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翻出手機,上面顯示著來電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