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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某件事,在那件事最初發生的時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豔遇,絕想不到會成為一個簡直要毀掉他人生的災難。
他坐在傑弗瑞門前的階梯上,知道自己應該走掉,離開這個地方,因為那個人不想再看見他,他被徹底的拒絕了。
但他就是沒辦法離開,好像坐在這裡就不用面對結局似的,那麼他寧願多坐一會兒,如果坐上個幾天,這幾天就能不讓他絕望的話,那多坐一陣子似乎很划算。
也許等我坐得足夠久,我就會清醒過來?我就會知道這是不切實際的迷戀,我就會習慣這種狀態,然後我就能回家了,他想。於是他就坐在那裡,看著太陽慢慢偏移,時間緩慢流過。
而且,這真是噩夢,幾聲清脆的雷聲劈下來,天氣突然陰沉得像夜晚,開始下雨了。
羅恩呆呆地看著天空,直到雨落下來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有點後悔沒開車過來,那至少有個地方避雨。但現在他只好在這裡待著了,至少走廊下面可以躲避一點點雨滴——雖然不到一分鐘,他就給淋透了。
但他坐在那裡,除此以外什麼也不想做,身體像被粘住了,變得很重、很無力、很固執。
雨水很冷,瘋狂地撲擊到他的身上,讓他不停發抖。這種不適讓他感到心裡舒服了點。
天黑了,雨一點要停的樣子也沒有。羅恩思忖著是不是錯過了颶風預報,以及現在回去恐怕找不到車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點也不感到遺憾或生氣。
身後的門被猛地開啟,他轉過頭,傑弗瑞冷著臉站在那裡。揹著光,看不清表情,但他能感到那銳利的眼神。
「嗨。」羅恩打招呼,「讓我坐一會兒,我會走的。」
「現在就滾。」傑弗瑞咬牙切齒地說。
「我沒有車子。」羅恩說。
傑弗瑞吸了口氣,很明顯在抑制怒氣。他轉身走回屋裡,沒有關門,羅恩坐在夜晚的暴雨中,呆呆地看著溫暖的房間,他突然有一種瘋狂的念頭,他可以就這麼走進去,然後從後面抱住那個人,扯開他的衣服,把他壓在地板上。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就這麼恍惚地想著,傑弗瑞又冷著臉走回來,然後把一串鑰匙丟到羅恩身上,上面帶著屋子裡溫暖乾燥的氣息。後者茫然地接過來,傑弗瑞說,「車鑰匙,現在離開我的房子,還時不用叫我,車子把停在車道上,鑰匙放在信箱就行了。」
羅恩把玩著那個鑰匙,然後笑起來,「你知道嗎?我想象中你不該這麼早出來讓我走的,我剛才一直在虛擬等下我們爭論的情形,你應該從窗戶裡探出半個腦袋,手裡拿著長筒獵槍,衝我叫道,『立刻滾出去,不然我就開槍了』。」
傑弗瑞冷著臉看著他,似乎在懷疑他是不是淋傻了。
羅恩繼續說下去,「然後我會,『你射好了,我死也不會走的』,然後你就真的開槍了。不過在我個人化的猜想裡,你沒有一槍正中心臟,而是射中了我的腹部。我倒在地上,鮮血流到門階上……啊,我恨這雨,會把血衝散,看上去就不那麼怵目驚心了。然後,你呆了幾秒,跑出來開啟門,對我說,『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我會付手術費』,就好像你說你會付乾洗費時那樣。然後我們就又能在醫院裡聊天了。再然後,我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和你在一塊,也許我能再贏得你。」
「我不會付手術費的。」傑弗瑞冷森森地說。
「那你至少該去醫院看我,送束花什麼的。」羅恩說。
「我不會去的。」傑弗瑞說。
「無情的傢伙。」羅恩嘆了口氣,又轉頭去看外頭的雨,「我還是再坐一會兒好了,也許等下你真的會拿槍射我。你至少會陪我上救護車吧?」
「我當時氣得快瘋了。」傑弗瑞說。
羅恩轉頭看他,那個看不清表情的人繼續說下去,「我當時真想把你們兩個都殺了。我知道很多男人被背叛時會這麼說,但我不是開玩笑,我真想把你們兩個都殺了,如果不是有電話進來……」
你那時候還記得可能有警局的電話,羅恩想,即使是在和姦夫打架時。你那些殺意並沒有說服力,你天生是個好人。
「那以前……從我們在一起開始,我都在努力維持和她的關係。」傑弗瑞說,「我努力做個好的朋友和丈夫,我不想在最重要的感情關係上失敗,可她用一種最徹底的方式無視我……和他媽的一個混蛋……」
他被迫停了下來,以控制住聲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