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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心跳驟然加快,知道這次會議,可能決定我們的去留。
這是個小型會議,比我們到佳木斯以來的所有會議規模都小。我們在這個小帳篷裡,一共也就十來個人,沒有放映機,但一看坐在前頭的幾位,全都是飯裡有雞腿的主兒。一個是之前認識的程師長,但他卻不坐在正位,坐正位的人,穿著深色的中山裝,大約六十歲,雙目炯炯有神精光四射,一眼看去很不一般。
等程師長開始一一介紹,我們都站起來握手,才意識到此人的價值。在這裡照例我不能說,不過當年中科院沒多少人,在系統裡的人也許能猜到他是何方神聖。此人有個外號,比本名更廣為人知。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裡我並不意外,這麼大規模的工程加上這裡的機密度,有一位朝野大員親自把握,其實一點也不過分。
落座以後,由中山裝老人帶頭,我們再一次宣誓保密。
我在這個故事裡,一共宣誓了三次,這就是最後一次。如果你認為我之前的事情已經算是匪夷所思的話,那之後的故事,會更讓你無法接受。
從這篇文章開始以來,我之所以選擇平鋪直敘,就是為了能讓大家在我講到這裡的時候,可以接受後面的故事。
當時與會的一共是十一個人,除了六個領導外,剩下五個包括我們都是被選中參加任務的人員。我到現在還保留著當時的名單。事實上,不用再看我也能背的出來。
他們是我,王四川,田小會、朱強和阿卜買買提。我和王四川屬於基層的地質勘探員,田小會和朱強都是院裡的。田小會就是老田,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李四光麾下的學生,當時已經是主人級別,說小會,實際也比我們大了很多歲。
阿卜買買提是什麼身份我不知道,看樣子可能是在後方指揮工作。
朱強是攝影師,以前沒見過,但我被救上來以後開的第一次趕鴨子會,攝影機是他安裝的。
整個會議過程非常短,其實那只是一次非常簡短但是不可抗拒的任務安排。
他們告訴我們,我們將要進入到深淵中去。這一次,不是使用鋼纜,而是飛進去。
說完這個,王四川就看了我一眼,表示他的未卜先知,但他臉上並不是得意的表情,反而是一種嚴肅下的悲切。
程師長彙報,這本來是既定的計劃,在老貓第一次倖存回去通報了洞裡的情況之後,他們已經有了這樣的計劃。計劃一共有兩個方案,第一是準備從蘇聯進口一家大型飛機,但是和蘇聯交惡後,很難再進行這樣的活動;第二是使用中國現有的飛機,但這個需要很長的時間,他們現在運到了吊裝裝置等零件運進來還要很長時間。
後來裴青發現了吊裝倉庫裡還有日本人的轟炸機零件,因為這裡的起飛鐵軌都是根據日本的規格來設計的,所以,他們決定使用那些零件,再組裝出一架“深山”轟炸機。
經過工程師們不分晝夜的工作,這架飛機即將完成最後的組裝。
三十九、起飛
起飛的日子一天天臨近,會議結束第二天,王四川找衛兵要了一張信紙,把一些事情交代了下去,他怕有事犧牲,不能隻言片語也留不下。我受到感染,也給家裡留了條子,封在信封裡,託組織部帶出去。
組織部的幾個女兵都向我投來了異樣的光芒,我不敢說那是崇拜,但至少是一種炙熱的光。我心中想著前途不定,各種滋味湧上心頭,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胡思亂想根本沒法停止,轉眼又過去了一個禮拜,白天訓練,晚上開小會,有人一次又一次對我們重複著“無產階級勇氣”,倒也沒有太大的恐慌。不久後,這一天終於來了。
前一夜我出乎意料地休息得很好,早早去了集合地,發現已經來了不少工程兵,負責發射任務的人已經連夜測試了很多次。
我一個人在集合地等到所有人到位,包括我不太願意共事的飛行員伊萬,然後列隊走進了飛機裡。
基地裡給我們每人都配了一套飛行服,全是小日本的航空服配置,應該是從倉庫裡淘出來的。我們幾個還好,王四川和伊萬都是大個子,穿上那些衣服戴上頭盔後顯得特別的寒磣。
我們早早坐上了自己的位置,繫上了保險帶,聽著駕駛艙裡傳來無線電的聲音,外面有無數的聲響,叫喝聲和機械敲擊的聲音摻雜著,所有人都僵硬得要命。
不是緊張,只是無奈和麻木。
機身的固定卡架使用非常牢固的鐵夾鉗停在鐵軌上,起落架被加上了這種鐵夾鉗,一共六個,每個有六十公斤重,用巨大的螺栓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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