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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看下來,連續性畫面最長也只有十幾秒,但我還是發現,飛機這時在做一個弧度極大的俯衝,同時還在轉向。
我非常清楚這麼做的目的,因為在畫面上,我能看到他們正在迅速逼近一團霧氣,而那團霧雲之中,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影子,我能看到的部分,就有六七層樓那麼高。
那一瞬間我目瞪口呆,倒不是因為影子的大小,而是在那十幾秒的幾個畫面裡,飛機飛了幾個很大的角度,從任何角度來看,都只能隱約看見藏在霧雲裡的巨大物體。我下意識覺得不對,招呼馬在海定格了仔細去看,立刻發現,那竟然是一個人影。
這個巨大的人影,在沉霧中雙手垂立,好像在哀悼什麼。它並不清晰,但是絕對不能說是模糊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個後背的汗毛瞬間就立了起來。
不能完全肯定這是一個人,但是,那形狀就算我不想承認,我也無法騙自己說我看錯了。
它站在濃霧中若隱若現,探照燈無法穿透濃霧,也就無法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是鬼斧神工的石頭?還是什麼神人雕刻的石像?
畫面再次變化,飛機最後幾乎就要貼住了那層霧氣,拉起攝影機頭俯衝到一團迷濛裡,再拉起來,幕布上的影象一下停止不動了。
我滿手都是冷汗,這個突兀的停止把我從震驚中震出來,王四川馬上去看放映機,就發現膠片放到底了,顯然拍攝到這裡時,膠片正式用盡。
整個放映室裡一片寂靜,誰也沒有說話,我們都看著幕布上定格的畫面,靜止的畫面什麼都分辨不出來。
我不記得王四川那時候說了什麼,無論他們說了什麼都沒有意義,我的大腦也沒有思考,我的手已經自己把煙盒摸了出來,但哆嗦得連根菸都抽不出來。
…第四章 濃霧中的怪影
一直到馬在海把放映機關掉,幕布還原成那塊破舊的白布,我的思緒才緩了回來,問了第一句話:“這是什麼東西?”
沒有人回答。
我努力鎮定,把哆嗦抑制下去,點火抽了口煙,看向王四川,王四川也看了看我,面色比馬在海還要蒼白。
我們受過大學教育,當時的教育水平雖然達不到現在的水準,但是橫向比較,中國當時的大學教育不會比世界上同期的大學遜色太多,特別是我們這樣的專業,師資都是當時蘇聯和留美的那一批老專家學者,能在他們手下畢業,我們對於自己的理解能力都很自信。
而這一批人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們受到的自然也是這樣的教育,這其實非常可怕,因為無神論者無所畏懼,一旦遇到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我們受到的衝擊力就比一般人更厲害。
我想作出一些可行的推測,但是什麼都想不出來。單憑一個模糊的影子,我沒法進行任何思考,但我明白,那不是幻覺或者錯覺。
在地下一千多米的地方,有如此深遠的一個巨大地下空腔,已經是地質學上的奇蹟,然而,在這深淵裡,竟然還立著這樣一個東西,這是誰的傑作?
看那個黑色影子的形狀,一定是人造的東西,但在這樣一個地方,誰能夠造出這麼巨大的東西?
我的唯物主義世界觀不可避免地動搖了。我們的腦子裡都是疑問,同時我也明白沒有人可以為我們解答。
一邊的王四川忽然長出一口氣,走到我邊上,開始問我要煙,我發現他的手也在輕微地哆嗦。
我遞給他一支,把我的菸頭也遞過去讓他對著點上,又丟給馬在海一支。那孩子已經完全蒙了,過了很久才過來接走。另一邊王四川拿著煙卻不抽,而是放到前面的木椅上,然後跪下,做了一個奇怪的禮儀,同時嘴裡念著幾句他們民族的話。
這個舉動更加奇怪,我等他念完,他才對我們道,他在祈禱“額赫嘎扎爾”的保佑,一般是要點香燈,現在只有香菸了。他說以前他一直不相信父母對於“地母”的說法,覺得是迷信,現在他也是半信半疑,但還是要先給予尊敬的好。
我想和他說這確實是封建迷信,但看著幕布上的東西卻說不出話來。一邊的馬在海問王四川祈禱要怎麼做,王四川說“地母”只保佑他們族群才作罷。
整卷膠片的內容就到此為止,我們沒有再看一遍,也沒有繼續討論,因為不知道該討論什麼。這件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圍,馬在海唸了幾句菩薩保佑,我們都靜了下來。
幾分鐘後,王四川取下膠片,重新裝好,對我們道:“事情就到這裡了,現在咱們得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