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第2/3 頁)
暫住的景陽宮。
景陽宮陽光通透,宮門前種滿了芍藥,一朵朵碗口般大的花綻放開來,像是凝結了世間所有的濃烈,只韋氏並不太喜歡這種花,心想司徒淵住在這兒,應該配著種些青竹才好,挺拔傲然,這才是她兒子。
踏入殿門內,卻已聽見了悠揚的絲竹聲,韋氏驚訝,難怪她有時問起,宮人會說司徒淵在吹笛,或是在彈琴,這回她也碰上了。走進去一看,又豈止如此,有兩位宮中的樂人正撫琴,還有兩位竟在跳舞呢,司徒淵並不避著被她看見,笑著迎上來:“母后怎麼來了?”
韋氏一擺手讓那些樂人退下,打量兒子一眼。
他仍像以前那樣高大俊秀,並無不同,她柔聲道:“我記得你原先並不喜歌舞。”
雖是酒量甚大,可也是為應酬別人,她這兒子實則是喜歡冷清的。
司徒淵笑一笑道:“母后,我可是好些年沒聽曲兒,沒賞舞了,母后這都不準?”
“不是不準。”韋氏拉著他的手坐下來,“淵兒,你……”想說從和光宮出來,可一想到那陰深深的宮殿,韋氏厭惡提它,頓了頓道,“你自從住在景陽宮,可曾去見過你父皇?”
司徒淵神色淡漠。
生於這皇家,作為嫡長子他付出了他所有的精力,做個合格的太子,可結果怎麼樣呢,父親怕他越俎代庖,竟相信厭勝一事,一下就把他關了這麼多年,導致他愛妻離世。要說恨,豈會不恨?他在和光宮,夜夜咬著牙詛咒司徒恆成呢,然而又如何,他仍是皇帝,他仍是他兒子!漸漸的,他平靜下來,明白了這就是命運,誰也反抗不了。
憑著這個想法,他撐過了最艱難的時候,而今母親問他可曾去看父親,他嘴角一挑,又笑了起來:“父皇日理萬機,兒子怕打攪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其實父親又何曾來看過他?
許是也難以面對罷,所以要開府讓他住到外面去,如果可以,他其實希望可以住得更遠一些,只憐惜母親這些年為他擔驚受怕,才願意留下來。
韋氏拍拍他手背:“怎麼會打攪呢,你們是父子啊!你年幼時,皇上最喜歡便是上朝回來教導你了,就怕大臣們說得不夠透徹,便是騎射,也是親手指點你的,所以你才能有……”
喋喋不休,說著往前的關愛,然而那些感情越深,傷得也越重。
司徒淵微微閉了閉眼睛,展眉道:“母后,兒子知道了,有機會便去拜見父皇的。”
韋氏這才笑起來,可心裡滿是苦澀,她知道她是在為難兒子,經歷過這些事兒,很多都改變了,但是司徒淵不主動走出這一步,父子兩個的感情如何修補?他還怎麼做太子呢?
有些苦,咬咬牙就過去了,等到那一天,什麼都是值得的。
母子兩個又閒談會兒,韋氏方才離開景陽宮。
出來的時候,回坤寧宮,賀方平正等在那裡,上前輕聲道:“是關於許婕妤……”
韋氏聽完,大是驚訝:“竟有此事?”
賀方平道:“屬下已將青霞真人抓捕,她已交代,許婕妤確實藏了一個宮人,十幾年前大選宮女,便與青霞真人合計,花銀子把這人選到宮裡,在她長春殿裡伺候,每日服用魅香,許是以備不時之需。”
“真是個賤人!”韋氏忍不住叱罵道,“許是要迷惑皇上的!”
賀方平神色古怪:“娘娘想錯了,許婕妤原是用來迷惑七王爺的,據青霞真人所說,後來被五王爺知道,便請了她去解毒,如今那宮人還在長春殿裡。”他頓一頓,“娘娘可還記得那道士?當初被個宮人迷惑,才會去陷害太子,屬下也問出來了,也是中了魅香。”
韋氏一掌拍在案頭,掌心生疼,可一顆心卻像在烈火中炙烤著,忍不住渾身打戰,原來幕後真兇真是許婕妤!她隱隱就在懷疑,可總是拿不出證據,但這都怪司徒恆成,他瞎了眼睛了,信任她,叫她管那麼多事,卻害了他們的兒子!
她突地站起來,惡狠狠道:“我定是要將她碎屍萬段!”
賀方平道:“屬下聽憑娘娘差遣。”
端午前夕,忙忙碌碌,各家都在互送節禮,裴玉嬌剛剛帶著熙兒去瞧了瞧司徒宛,她雖然在守孝,可今年的禮單,她竟然都親自看過了,小小的人兒,臉上有著不是這個年紀的沉穩。不過才短短一陣子,她好像很快的成長起來,見到熙兒,才露出幾分天真的顏色。
母子兩個待了半個時辰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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