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第1/3 頁)
見他竟然袒護司徒璟,韋氏險些吐血,難道司徒璟是他兒子,司徒淵便不是?
蟄伏了多年,原就為報今日之仇,光許婕妤一死不能解她心頭之恨,韋氏手在袖中握成拳頭,一字一頓的道:“許婕妤當年瞞天過海,致使淵兒蒙冤,一早犯下欺君大罪,該當株連九族,還請皇上下令!”
司徒恆成心頭一震,她這是要誅殺許家幾百餘條人命,包括司徒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沉聲道:“許婕妤已經償命,多少彌補罪過,至於許家與璟兒,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朕未徹查,不能就此妄斷。”
“妄斷?”韋氏猛地站起來,“當年皇上為何卻能妄斷?不過是憑一個道士的胡言亂語,皇上就把淵兒判了罪!如今抓到罪魁禍首,皇上竟然知道什麼是妄斷了,真真叫人大開眼界!”她聲音尖利,好似銳器劃地之聲,穿破耳膜,“許家一家狼狽為奸,又豈會有良善之徒?不然當初許侯爺也不會被髮配了,還請皇上莫要猶豫,許家不能留人,必會亂國!”
她咄咄逼人,塗抹差點噴到他臉上。
瞧著那兇狠的神情,司徒恆成心知韋氏太過激動,根本無法與之理論,他站起來道:“朕自有論斷,皇后請回罷。”
韋氏身子微搖,想起她母子倆這些年所受的痛苦,到頭來,在司徒恆成心裡也不過是陣輕風,什麼都算不上,只覺眼前一黑,頃刻暈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訊息傳到外面,司徒修心知這二人必是起了爭執,他原在此等候司徒恆成召見,連忙快步走入殿內。
已經有宮人扶著韋氏去內室。
“父皇。”司徒修詢問,“母后如何了?”
司徒恆成滿臉疲憊,嘆口氣道:“你母后原本身子便虛弱,一時激憤……”他說著看向司徒修,又覺得這兒子也是可憐,被許婕妤養大,恐是不知許婕妤背地裡打得主意,原本還想詢問幾句,奈何剛才被韋氏質問,他一下沒了心思,擺擺手道:“你先回吧。”
司徒修白來一趟,沉默片刻道:“父皇,五哥他委實沒有參與。”
“朕自會查個水落石出。”司徒恆成道,“你暫時也放下手中事務,在家靜候。”
司徒修應了聲是,告辭退下。
聽說韋氏昏迷,司徒淵從景陽宮趕來,走入內室見到司徒恆成也在,正坐在交椅上,他忙上去行禮,司徒恆成見他滿臉擔憂,柔聲安撫道:“太醫瞧過了,並無大礙。”
司徒淵鬆了口氣:“這就好了。”又道,“母親今日睡眠不好,許也有些關係。”
他立在床前,雙手垂在身側。
纖瘦的身影像他這父親,司徒恆成打量他的側臉,心中五味紛雜,緩緩道:“你母后想治許家株連九族之罪……只她原先不是那樣心硬的人,是朕。”他嘆口氣,聲音略有些沙啞,“淵兒,這些年委屈你了,是朕的疏忽,當年不曾細查。”
終究該說出的話,卻隔了那麼久,他才能開口。
司徒淵心中泛苦,不知該如何接這個話。
要讓他這樣真的輕飄飄就原諒父親,只怕不能,可父親是皇帝,一國之君,要取這世上任何人的性命,都不過是他一句話就能成的事,想起母親多次要他改善與父親的關係,他嘴唇張了張。
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默然,半響道:“父皇,當年五弟尚小,必不會參與此事,株連九族不可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竟然為司徒璟求情,司徒恆成有些訝然,朝司徒淵看去,後者很是坦然,好像覺得自己說這些是理所當然的,他甚至又道:“孩兒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不願五弟重蹈覆轍,還請父皇三思。”
他不想像母親那樣,把所有的仇恨都潑向仇人,許婕妤所有的親人都不放過,那沒有意義,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假使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他要修補的不是所受的苦,而是享受將來的平靜與安然。
他實在倦了。
皇家的恩怨情仇,讓他厭倦。
司徒恆成對此倒頗是欣慰,這果然是他的嫡長子,胸懷寬廣很有氣度,他站起來,拍拍兒子的肩膀:“朕自有分寸,你在這兒陪你母后。”
他往外走了去。
司徒淵在床邊坐下來,低頭看著韋氏。
在他不曾去和光宮時,母親尚且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