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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卡的人不知道會從哪個方向過來,如果胡森不能成功阻止他們前進,那麼在黑巖地地道中的他們就必須立即在第一時間迎戰。
“傑修副隊長,”頭頂上安裝在地道頂的岩石中的通話器傳出了聲音,傑修馬上聽出了是程侃,“我在B12出口等你。”
他檢查完最後一個射擊口,轉身往B12出口跑了過去。
B12出口在自由城背後的斷崖的北側,是離開自由城的方向,程侃要走了。
傑修從出口探出半個身體,腳下是深谷,他攀著繩梯爬上了斷崖,看到了揹著包站在崖邊的程侃。
“要走了?”傑修拍拍衣服上的碎屑。
“嗯,過段時間再回來,”程侃伸手捏住了傑修衣領上的一顆釦子,手指錯了錯,把釦子揪了下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回來的時候希望你沒死。”
“沒那麼容易死,你都沒死呢。”傑修笑了笑。
“那個叫沙左的,”程侃往自由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對我要做的事很重要,他一定不能死。”
“嗯。”
“如果他不肯留在這裡,他只能跟納伽走,一個人或者跟別人都不行。”
“懂了。”
“這事牧師不知道。”
“誰也不會知道。”
程侃看著傑修,忍不住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如果這世界上他只剩下一個人可以相信的人,大概就只有傑修了。他看著傑修從一個走路跌跌撞撞的小屁孩成長為自由城戰鬥隊的副隊長,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了?他們見面一共只有五六次,加起來呆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一年,他卻能這樣信任傑修,他自己都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我下去了,你……小心。”傑修彎腰慢慢順著繩梯滑了下去。
“再見。”
“再見。”
每一次程侃都會很正式地跟他道別,而他也總是會很正式地回答,因為他不知道下一次再見會是什麼時候,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也有可能是很多年。
從城堡去自由城,有很多條路,從海灘繞過去,是最遠,也是最難走的一條。但常飛和布羅德還選擇了這一條,如果自由城的人有伏擊的話,這條路可以從他們的側面出現,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同時防住幾個方向。
胡森一定會帶著人壓出來堵他們,而根據他們的經驗,胡森只會優先守住他們最有可能走的那個方向,而不會冒險把他的人押在側面的海灘。
當黑巖地那一大片嶙峋的巖巖石平原黑壓壓地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時,隊員發出了興奮的尖叫。
布羅德從車上站了起來,抬起手,示意身後的人保持安靜。
“風向?”他回過頭看著靠在隊伍最後的摩托車車斗裡的常飛。
“還沒變。”常飛伸出手舉在空中,空氣中透著陣陣寒意,但卻還沒有颳起他們需要的風。
“那等。”布羅德坐回車上,手握著車把,他的手因為興奮而有些微微地顫抖。
隊員裡有不少人都從身上拿出了個小瓶子,湊在鼻子邊狠狠地吸著。這是摩加布的得意之作,一種類似致幻劑的液體,他把這東西叫做昆塔,在土語中的意思是勇氣。
昆塔會讓人極度興奮,干擾神經系統,使身體感覺不到疼痛,但不會像致幻劑那樣影響人的思維,能把人變成很好的戰鬥工具。
胡森帶著一批隊員分散隱藏在奇形怪狀的岩石之間,他們面前有三條路,從城堡方向過來的人如果從這三條路過來,一定會踏進他們陷阱,龐卡的人都是瘋子,只要能殺人,他們的精神就會處於極度興奮之中,周圍的一切都會被忽略,甚至無所謂死亡。
“隊長,要不要我帶些人去側面海灘那邊看看。”身邊有人低聲問胡森。
“不要去,我們的人手不夠分開的,這邊三個方向,那邊一個方向,我們賭不起,而且不符合他們的習慣,”胡森搖搖頭,“我們的目的就是把戰場攔在這裡,傑修他們會看準時機增援。”
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惡戰。
自由城的人面對戰鬥的心情跟龐卡的那些人不同,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對那個黑暗城堡懷著刻骨仇恨,從那裡大難不死逃出來的人,都恨不得能把龐卡碎屍萬段,而對於那些在自由城長大的人,這個要把獵狼島變成黑暗地獄的人絕對不可饒恕。
龐卡把這個島變成了一個充滿殺戮和血腥的地方。
龐卡的人為黑暗舉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