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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就想包賭檯,嘿嘿,你伸著脖子,等著人家宰吧!” 陳世昌起先並不在意,聽黃振億說得如此嚴重,倒也著了急。他見杜月笙耷拉著腦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有些不忍了,他打哈哈說:“振億,犯不著嚇唬月笙,你這當叔叔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杜月笙發急了:“求師叔指條生路!” 黃振億眼珠一轉,說:“生路倒是有一條。” 陳世昌催道:“快說。” 黃振億看到陳世昌、杜月笙都瞠著眼珠,盯著他的嘴,焦急地等著下文。黃振億卻不慌不忙地往嘴裡丟著火腿。他嚼了一會兒,才說:“麻皮金榮靠啥起家?還不是有批‘三光碼子’幫忙。老古話說,‘有人便是草頭王’。” 陳世昌不聽倒罷,聽明瞭黃振億的意思,覺得這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剛才裝做的“大智”消逝了,禁不住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振億,拉人馬談何容易。我收了不少門生,沒一個像月笙有出息,青皮溜子上不了檯面。總不能要我去抱月笙的臺腳吧!” “這我倒有個主意。我介紹一個人。這個角色在十六鋪混得蠻不錯,在各行堂裡都有眼線,透過他,可以慢慢籠絡些人。” “這人是誰?”陳世昌問。 “綽號‘宣統皇帝’的江肇銘。” 杜月笙望著陳世昌,默默地徵求師父的意見。 說到江肇銘,陳世昌想起這個人的模樣來了,他瘦猴似的削尖臉,佝僂著身子,聳著肩胛,長著一副羅圈腿,一口吳儂軟語,雖說相貌醜陋,但心眼極細,性格柔和,善於鑑貌辨色。曾在上海大世界做過的。一年前十六鋪的魚行販與水果行販為爭山東門的地盤,兩幫主失和,各自派嘍羅惹事,找著對方的茬兒砸店鋪。一些青皮光棍也跟著起鬨,渾水摸魚。這實實惹惱了一些規規矩矩的生意人。‘鴻元盛’水果行也難免遭災。店夥計無意之中在賭棚裡對江肇銘說起‘鴻元盛’的苦衷來。江肇銘那時正輸得猴急,便信口開河地說:“只要你們肯把賭本給我,‘鴻元盛’的事包在我身上!” 沒過幾天,江肇銘真的去找了魚行和水果行的幫主。也不知他灌了迷湯,還是調了槍花,兩個幫主竟然坐下來吃茶,談判沒費多大勁就議和了。這一來,江肇銘聲譽鵲起,成了兩幫的座上客。十六鋪的青皮也捧起他來,叫他“宣統皇帝”。  '返回目錄'  
收了個徒兒,又擺平了嚴老九(2)
想到這裡,陳世昌朝杜月笙點點頭:“那小子是個幫手,有心眼兒。” 黃振億補了一句:“你開香堂,收江肇銘做門生。” “這個主意不錯!”陳世昌點點頭。 “姓江的肯嗎?”杜月笙對這感到有些沒把握。 “拜你的帖子,等於進了黃門,誰不願意呀?” 陳世昌不等杜月笙細想,就拍板了:“月笙,就這麼辦。” 從‘老正興’酒散回家,杜月笙思緒如麻。他覺得黃振億說得實在。要另立門戶,非得要有自己的親信和班底,也非得有個像林桂生那樣的智囊不可。黃金榮的發跡,對他的印象太強烈、太深了。 杜月笙畢竟是個精細人。他生怕自己招兵買馬引起黃金榮疑心,於是他先找到林桂生:“師母,師父把‘公興記’給我,我覺得力量還不夠呢。” “你想怎麼辦?”林桂生看著杜月笙。 “我想找個幫手,收個學徒,這樣我才能維持好賭檯的安全。” “想的周全,你自己看著辦吧!” 杜月笙這才放下心來。一個星期後,由陳世昌、黃振億作證,杜月笙在紅廟開了香堂,收了江肇銘。這是杜月笙第一次開山門收徒弟。 杜月笙初出茅廬,誰知差點就掀翻了人生的航船,而這個導火線正是這個江肇銘。 江肇銘生性好賭,常在英租界一個賭場行走。那裡的老闆嚴九齡是英租界的大亨,他的權勢不遜於法租界的黃金榮。這天,江肇銘又來嚴館“搖攤”了。嚴九齡的賭檯規模也不小。賭局有輪盤、牌九、搖攤三等。上流的富商闊少學英國紳士派頭,在輪盤上賭輸贏,一般的鬥天槓、翻麼三的牌委;最次的則是搖攤。搖攤,俗名又叫擲骰子。賭櫃上放口搖缸,盛三枚骰子,賭客下注猜點子。這種賭法簡單,開缸便見顏色,直截了當。江肇銘喜歡這種簡單明瞭的賭法,他常為座上客。這夜,江肇銘賭風不順,加下幾注都敗北,輸得他臉上直冒汗。江肇銘輸紅了眼,粗話連篇:“操他娘,老子手氣不靈,還是骰子裡有毛病?” 賭場最忌作弊。他說這話有礙嚴九齡的聲譽,莊家見江肇銘出言不遜,連連冷笑:“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閒話放明些。”說罷,坐莊的便要收搖缸了。 江肇銘急了,伸手一攔,他要孤注一擲,龍爭虎鬥。“慢!”他看面前籌碼還有100多塊,氣呼呼地往前一推:“下三點。”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