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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和黃公館的關係,以及黃金榮如何看中露蘭春、著意討美人歡心,為她捧場宣傳等一一講述了一遍。 盧筱嘉聽完把眼一瞪:“他黃麻皮是個什麼東西,年紀一大把了還佔著這樣一個美人胚子?今晚就去共舞臺,我倒是要看看這支出牆紅杏摘得還是摘不得!” 當晚,盧公子帶了兩名馬弁,早早來到戲院。他們在包廂坐定,戲還沒有開場。盧筱嘉喚過一名跟班,將一枚金絲鑽戒交與他,讓去後臺送給露蘭春小姐,並約定戲散以後一同吃飯。 露蘭春正在化妝,見此舉動可左右犯了難。她唱戲的這個共舞臺是黃金榮的地盤,並且每次散戲後都是黃金榮派車接回,今天所得到的一切名譽、待遇都是黃金榮給的,這次若去和盧筱嘉約會,豈不是砸破了醋罈子,捅翻了馬蜂窩?若拒絕了盧筱嘉,那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盧筱嘉是大名鼎鼎的“四大公子”之一,浙江督軍盧永祥之子,有權有勢,更是不敢得罪。這露蘭春也不是等閒角色,她收下了戒指,至於約會之事,只推說今晚沒有空,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返回目錄'  
黃霸主地位一落千丈(4)
跟班來回盧筱嘉,盧筱嘉不由一陣冷笑,順手掏出一張帖子,丟給跟班,命令道:“去,露小姐不喜歡私的,少爺就來公的。” 露蘭春接著帖子,心慌意亂,還不曾想出對策,戲臺上已鑼鼓敲起催著上場了。她急忙站起來,走進門口,做了幾下深呼吸,力使自己神智清爽一些,然後出場了。 這晚,露蘭春反串小生,演岳飛《鎮潭州》。大劇院裡人已坐滿,一些紳士、名媛、闊少、太太們都在一邊喝著茶、吃著點心,一邊等著戲開場。黃金榮坐在特座上,身後跟著兩個隨從,正得意洋洋地眯起眼睛笑著。他左手夾著一根燃了半截的雪茄,右手在扶手上扣著鼓點,由於天氣熱,臉上不住地往下淌汗。 看見黃老闆耐不住熱,戲院一個打雜的跑前跑後地忙乎,又是用蒲扇扇風又是擰毛巾送上。黃金榮接過毛巾正要擦臉,忽然聽到一聲怪聲怪氣的喝彩:“唷,唷,好———” 黃金榮撂下毛巾往喝彩方向一看,見是包廂裡的一位公子哥兒站在座位上,拔直了喉嚨叫好。黃金榮再往臺上定神一瞧,露蘭春剛從“出將”門上場,甩了一下水袖,移步臺中亮相,想將腰上的垂帶踢上肩頭,連踢三下,都沒踢上去。臺下人看著,由於懾於黃金榮的威勢,沒有敢聲張的。但是,盧筱嘉作威作福慣了,無所顧忌,再加上肚子里正憋著一股悶氣,當下便怪聲怪氣地喝起倒彩。 “唷———!乖乖,好功夫!” 露蘭春一聽有人喝倒彩,忙抬頭用粉眼朝盧公子方向一瞟,做了個應景的俏眼,意思是請包涵一些。可是這盧公子卻硬是不領情,仍然是一個勁地起鬨:“唷,漂亮!啊哈哈!妙哉!” 臺上的露蘭春難堪極了,頓時覺得頭昏目眩,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昏過去了。 “彆著急,再踢啊!”盧筱嘉的隨從也跟著主子大喊大叫起來。 盧筱嘉正得意洋洋地說:“名角又怎麼樣?連這點功夫都沒有?啊,好———” 他這邊損人出惡氣,黃金榮那邊已氣得肺都炸了。盧筱嘉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右邊腮幫子上“啪”地一聲,已捱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子。黃金榮一腳踏著坐椅,一手叉腰,大喝一聲:“好猖狂的小子,給我打!” “是!”散在附近的一群打手馬上衝過去,抓住盧公子的衣領提拎了出來,一把將他摁在空地上,拳打腳踢就像一陣雨下來。黃金榮的這群打手本來就是一些市井流氓、潑皮無賴,平日無事尚要生非,如今有了這麼一個鬧事的機會,豈肯放過,一個個狐假虎威,爭先恐後,拳腳劈頭蓋臉落了下來。 盧筱嘉帶來的兩個馬弁本來見主人被欺,想上來幫忙;但是,看見這些打手個個面目猙獰,凶神惡煞一般心狠手毒,自己人少勢單,縮在一邊不敢上前搭救,但是,他們即使是這樣也吃了黃金榮手下的一頓打。眾打手把盧筱嘉打得鼻青臉腫,過足了癮,這才罷手。 儘管盧筱嘉被打得哭爹叫娘,但坐在不遠的黃金榮怒目相向,臉上的麻子顆顆綻起,待哭喊聲小了後,喝令把那個搗亂的傢伙帶過來。盧筱嘉被打得鼻青臉腫地拖了過來,黃金榮剛要罵娘,突然卻像被誰捏住嗓門,一句話也擠不出來了。他認出了盧筱嘉。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黃金榮雖說霸道,但畢竟只是一方毛神,而那盧永祥則是權傾東南的督軍,雙方實力之差,無異是天上地下。 黃老闆打一個愣怔,心想,若當面賠禮,這盧筱嘉不依不饒,眾目睽睽,可太栽面子了,於是裝作不認識,把這件事當做誤會,當下咬著牙喝了一聲:“好,放你一馬!” 這時,盧筱嘉滿身滿臉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