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頁)
不久,車抵梵皇渡,然後停下來了,眾人隨著杜月笙下車,整個場面風雨悽悽,一片蕭索,站上也有不少親友迎接,但是強顏歡笑顯然掩遮不了面容沉重———這是怎麼一回事?隨行人員更是疑惑不解,在梵皇渡車站迎候的人很可能與梅隴上車的人一樣事先曉得了什麼秘密,否則的話,哪能這麼湊巧? 盛大熱烈的歡迎場面一變而為冷冷清清。本來杜月笙不上北站就在梵皇渡下車就令人迷惑不解了,更使人驚訝的是杜月笙到了上海竟不回家,他不去華格臬路,也不上18層樓,更不到杜美路大廈,出人意外的,他要先到愛文義路顧嘉棠家中先住一晚。 一切來得如此突然,一切又是這般詭秘,隨行人員不敢多問,一個個心中卻是惴惴不安。杜月笙面色不好,推說疲倦,先進了顧家客房休息。他剛一離開客廳,於是嗡嗡之聲四起。眾人驚問究竟出了什麼事體,經過在上海的人詳細一說,他們無不瞠目結舌,然而接下來便怒目切齒,破口大罵。 原來是當今上海第一新貴,由杜月笙及杜門中人一手提拔,足足喊了十年“先生”、“夫子大人”、“師座”的吳紹澍搗鬼。他當上了上海副市長,於是眼珠子插上額骨頭,“叛”性大發,杜月笙8年抗戰還不曾回到上海,他已將師門列為第一個要打倒的物件。 上海的名流聞人和杜月笙的徒子、徒孫被吳紹澍弄得莫名其妙。正當他們歡天喜地的搭牌樓,換衣裳,籌備大會,安排酒席,打算齊赴上海北站歡迎期盼已久的杜先生時,忽然在北站附近,貼出了匿名傳單和大字標語。傳單對杜月笙大肆攻擊。標語千篇一律為“三段論”,諸如“打倒惡勢力!”“杜月笙是惡勢力的代表!”因而再喊出“打倒杜月笙!” 8年抗戰,杜月笙立盡了功勞,現在抗戰勝利了他滿懷興奮,一團歡喜地回鄉,卻落成這般淒涼光景!這個打擊太意外了,杜月笙深深地思考,想把這突然的變化摸它一個來龍去脈。牌樓之拆,標語之貼,加上副市長、學生子吳紹澍始終沒來迎接,杜月笙懷疑的箭頭直接指向這位曾經投共後又反水慣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新貴。但是,現在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杜月笙百思不得其解。 杜月笙很想借在顧嘉棠的家裡清靜一下的時間,細細找到問題的癥結;但是至親好友,8年離別,渴望一見,因此愛文義路顧公館門前依舊冠蓋雲集,人潮如湧。杜月笙便不得不打點精神,強扮笑臉,一一接待應酬。白天,有接收人員、各界友好登門拜訪;夜晚,一些落過水的漢奸國賊自知國法尊嚴,罪無可逃,在走投無路時,或者自己親來,或派遣家眷代表,深夜求訪,懇求杜先生為他們出出主意,想個辦法。於是顧家門前來人絡繹不絕。這樣杜月笙沒有思考的閒暇,而且弄得精神體力應付不來,只好叫幾名得力的弟子,代為迎賓送客。 訪客電話一天到晚走馬燈似的響個不停,接起這個剛放下,那個又響起;其實,杜月笙最想見的,還是吳紹澍的名片,最想聽的是吳紹澍的電話。因為他想不出吳紹澍打擊他的道理,便只有巴望由吳紹澍來親自解釋,略加說明。然而,自9月3日往後到4日、5日,吳紹澍卻始終不曾出現。 9月7號,一方面是門庭如市,諸般寒喧;一方面則滿腹愁苦,焦灼緊張。正當座上客已滿時,外間來報,吳紹澍、吳副市長親自來拜訪,杜月笙一聽,大喜過望,馬上起身迎接吳紹澍,誰知吳紹澍像是變了一個人,他態度倨傲,不苟言笑,跟杜月笙敷衍了三言兩語門面話,不等杜月笙吐露心曲,一探口音,他便昂昂然說是還有公事要辦理,也不容杜月笙有留客的機會,立即告辭而去。  '返回目錄'   txt小說上傳分享
勝利還鄉,迎頭卻遭一擊(3)
吳紹澍公然向杜月笙挑戰,又當眾給杜月笙難堪,杜門中人一個個氣憤填膺,人人破口大罵,都說吳紹澍欺師滅祖,忘恩負義。 “小人得志發癲狂,實在是欺人太甚!” 顧嘉棠、葉焯山、高蘭生等人莫不怒眥幾裂,揎拳擄臂,揚言不怕上刀山,下油鍋,非跟吳紹澍拼命,出了這口惡氣不可。恆社子弟、各界友好也無不氣忿難平,口口聲聲要找吳紹澍理論,他若再狂妄下去,恆社弟兄也要跟他別別苗頭,軋足出個輸贏。 但是杜月笙除了苦笑之外,再三阻止左右親信,不要情緒衝動,他告訴大家說: “不忙,我自有應付的辦法。” 顧嘉棠卻握拳揮爪,憤憤地說: “吳紹澍這個赤佬,是給月笙哥磕過頭拜先生的,欺師滅祖,照江湖規矩就該處死!月笙哥,該把他的拜師帖子尋出來,讓我拿去跟他算賬!” 這一句話提醒了杜月笙,他回答說算賬不必,帖子是該找出來,那上面開得有吳紹澍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