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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不等黃老闆怫然變色,立刻便故作怒容,虛聲恫嚇,伸手一指算命和尚的鼻子,開口便罵: “觸那!儂阿是瞎脫了眼烏珠,儂曉得我老闆是啥人?敢拿我來跟老闆相比?” 黃金榮於是面有喜色,頗為滿意,邁著八字步挺胸疊肚而去,杜月笙則亦步亦趨,貌至恭馴,卻是隔了一夜,他心癢難搔,獨自一人上一趟城隍廟,找到那位算命和尚,滿臉陪笑,向他解釋昨日不得不出於一罵的道理,果然獲得算命和尚的理解,他於是定下心來為杜月笙細細參詳。杜月笙在30年後猶仍感嘆地說: “可惜我往後再也尋不著這位法師了,憑良心講,他算命算得真準,推斷我往後的事,竟是沒有一件不靈驗的。” 杜月笙為什麼要突如其來地提起這件往事,而且言下不勝其感慨?莫非是他聽到命相專家的“美言”太多,驟然想到了“君子報喜不報憂”的道理。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對於他的心理健康極可能便會一變鼓舞而為打擊。所以家人親友聽他說了這個故事以後,反倒是憂心忡忡,疑懼不已。 答案一直到杜月笙死後方始揭曉,果不其然,杜月笙對於諸多命相專家的當面奉承,飾詞寬慰漸漸地起了懷疑。杜月笙辭離人間,家人為他清理遺物時,找到了一紙命書,攤開—看,那紙命書上寫了那麼兩句: “64歲在辛卯,天剋地衝絕難渡過。” 再一細看,命書上印好有“六月息館主”字樣,館址則在臺灣臺北館前街。當時杜月笙的諸親好友業已有所悟,杜月笙算命看相著了迷,同時他畢竟也算是夙有慧根的人,迷到了相當的程度,便曉得當面求教一定問不出真話,於是,他開好時辰八字請那位遠在臺灣的“六月息主人”覆函批命,“六月息主人”乃將杜月笙的最近命運據實批來,杜月笙還惟恐親友、家人傷心難受,便把命書藏在貼肉的衣袋。 杜月笙的長子杜維藩追憶這一段經過,他眼圈已紅不勝嗟嘆,而和杜維藩持同樣論調的杜門中人大有人在,大家都認為杜月笙在邁向他人生最後的旅程時,由於經年累月求神問卜,可能走火入魔,因而使他全盤喪失自信,喪失了掙扎求生的力量。據杜維藩沉痛的說,他父親在1950年底,以及1951年初生命意志極其堅強,對於人生猶仍樂觀,“六月息館主”那一紙命書來後,杜月笙便彷彿一心只往死路上走。 餘波尾聲,這位判決杜月笙命運的“六月息館主”究竟是誰呢?直到1952年5月,杜維藩從香港返抵臺灣,曾經向王新衡問過“六月息館主”究竟是何人?王新衡說他也不知道,後來,有一天跟程滄波談起這件往事,程滄波卻曉得“六月息館主”姓季,而且是一位“國大”代表。杜維藩前去拜訪他,談起杜月笙的那一紙命書,季“館主”回答八字確由香港寄來,不過八字上沒有寫姓名。他怎想到算的就是杜月笙的命?杜維藩和許多杜門中人驚異“六月息館主”推算流年的靈驗,也曾相繼求教,據說有的確實算得很準,有的也不怎麼靈光。  '返回目錄'  。 最好的txt下載網
紅顏知己,冬皇之愛(1)
在杜月笙痛苦磨難、呻吟床第的病中生涯中,他惟一的安慰是孟小冬的盡心侍疾,柔情萬種。孟小冬身懷絕藝,孤苦伶仃,一輩子傲岸於榮瘁之際,受過數不清的打擊,“歷盡滄桑”四字可以說是她的一生的寫照。她自杜月笙60多歲那年進門,長日與茶爐藥罐為伴,何曾有一日分享過杜月笙的富貴榮華,何曾有一刻得過杜月笙的輕憐密愛,因此,杜月笙病越重,便越覺得自己辜負了孟小冬的一片深情。像孟小冬這種卓榮不群的女子,讓她踏進杜公館這麼一個紊亂複雜的環境,長伴一位風中殘燭般的久病老人,對她而言,實在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孟小冬陪侍杜月笙到香港後,雖然在杜月笙跟前強顏歡笑,神色自若,然而,即使是朝夕相見,杜月笙都可以看得出她花容憔悴,日漸消瘦,眉宇間常有憂悒之色。孟小冬在香港杜公館是孤寂的,憂悶的,她不能隨波逐流,更不會敷衍應酬,對內對外,一應交際酬酌、家務事項,都是屬於姚玉蘭的職責範圍,孟小冬輪不到也不想挨,看護隨時可有生命危險的丈夫,卻成為落在她肩頭的一副重擔,而這一副擔子,一日24小時,常年累月,沒有一時一刻可以卸得下來。大家庭,兩房太太合住一座屋頂下,姚玉蘭和孟小冬即使情同姐妹,牙齒也有咬著舌頭的時候,杜公館因為男主人病重,彷彿一年四季不露一絲陽光,不聞一陣笑聲,這淒涼黯淡的日子,孟小冬過的更是心不舒,氣不暢。 經常出入杜公館的親戚朋友,常常可以看得到,堅尼地臺18號雜亂無章,一片散漫。家裡面往往只有三五個人,一日三餐,也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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