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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連簽字國的資格,都被剝削。”杜月笙說,“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接著,杜月笙由8年抗戰談到“一二·八”、“八·一三”,上海市民抗戰情緒之高漲,捐輸支援之熱烈,談到杜月笙一手組織的“抗敵後援會”,“地方協會”,談到他遷居重慶,談到他直抵淳安。上下古今,天南地北,杜月笙的話匣子一下開啟,滔滔不絕,一談就談了兩個多鐘頭。朱文德和萬墨林看他精神甚佳,固然私心竊喜,但是又察覺他這種情形似乎是有點反常,當下兩人心裡便繫上了一個疙瘩。 中午1點鐘,吳開先如約而至,杜月笙親自迎到客廳,握手寒喧,十分欣愉,隨即開洗塵之宴。一席歡宴,從1點鐘吃到了下午2點多鐘,一桌人正在開懷暢飲,興高采烈;多年老友,每天都要到杜公館吃中屈的秦大律師———秦聯奎,這一天遲到,卻趕上了眾人並未散席在座諸人含笑相迎,傭人安排好座位杯著,秦聯奎便參與盛宴,秦大律師之來使接風席上又起高潮。 喝了杯酒,吃幾筷子菜,秦聯奎偶然向杜月笙望望,脫口而出地說: “月笙哥,你這幾天見胖啊!” “胖?”杜月笙聽了便是一怔,他伸手摸摸自己的面頰,皺起了眉頭說:“恐怕這不是胖啊,是我臉上浮腫了呢。” 於是眾人異口同聲,一致的說杜月笙近兩日確實胖了。萬墨林尤其一再強調,杜月笙今早談國家大事,一談便是兩個多鐘頭,此刻坐席又有一個多小時之久,精神飽滿,絲毫不露疲色,因此他說這是最近以來極其罕見的情形。 儘管眾人都在善為譬解,多方安慰,然而,杜月笙臉上的欣快之色漸漸消盡而去,換上了愁容滿面,疑惑不定,他喊聲杜維藩: “去給我拿面鏡子來!” 杜維藩應聲離座,到內室去找了面鏡子,遞到杜月笙手上。杜月笙攬鏡自照,細細端詳,等他放下鏡子招呼客人用菜時,在座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笑容牽強,無精打彩,和幾分鐘前判若兩人。 又勉強坐了片刻,杜月笙便推說睏倦,他要進去午睡。在他來說,這又是極不尋常之舉,因此,他回房間便留下滿座佳賓,相顧愕然。 這一天是陰曆6月21日,距離杜月笙64歲生辰只差23天。 就從一句“月笙哥你見胖啊”開始,杜月笙悶悶懨懨,了無生趣,家人、親友想盡方法使他開心歡喜,卻是一概不生效力。 28日上午,11點鐘,朱文德又到,杜月笙把他喊進房間,交代把門關上,他十分機密的告訴朱文德說:他有一筆美金,交給遠在美國的宋子良,請宋子良代為投資,宋子良說是把這筆錢買了美國股票,倒還賺了些錢。他叫朱文德代筆,寫一封信給宋子良手下的席德懋,請他把股票生意的經營情形,開一份清單,儘快寄到香港來。 朱文德代杜月笙把信寫好,發出去了,吃過中飯以後,他先回家打過轉。 晚間,袁國樑又來探望“老夫子”,杜月笙命袁國樑留下,陪他在小房間裡吃煨面,突然之間他眉頭一皺,向袁國樑搖頭苦笑,說道: “吃不下去了。” 袁國樑趕緊起立,雙手扶起杜月笙,嘴裡在說: “‘老夫子’,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杜月笙用力挺了挺腰,身子卻仍不能起立,於是他喃喃自語: “怪呀!怎麼我這兩隻腳一下子變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哩。” 袁國樑便多用點力,將杜月笙半抬半挽地送回了房間,服侍他睡下,杜月笙睡到了床上,好像自己也覺得詫異,他連連搖頭,自言自語: “不對了,不對了!這次不對了!” 堅尼地杜公館立即陷於一片紊亂,姚玉蘭和孟小冬聞訊匆匆趕來,趨前急問,惶恐之色溢於言表,於是杜月笙吩咐家人說:  '返回目錄'   。 想看書來
我不想活了(2)
“去喊丁濟萬來!” 有人忙不迭跑去打電話,房間裡不知是誰輕輕提醒一聲: “要不要把陸醫師也請來?” 說這話的用意,是因為丁濟萬是中醫,杜月笙果若情況危殆,必須西醫才能救得了急。躺在床上的杜月笙聽到了,點點頭說: “對的,再去請陸醫師。” 丁中醫師和陸西醫師一前一後的趕到杜公館,把過了脈,聽過了心音,彷彿並沒有什麼毛病。再問杜月笙,可覺得什麼不適意?這一次,連杜月笙自己也答不上來,他只是說: “我只是覺得不對了,再就是兩條腿發軟。” 沒有顯明的症狀,兩位醫師都苦於無從處方,於是,由丁濟萬開了一貼常服的藥,培元固本,增強體力,杜公館兩位夫人惟恐深更半夜意外生變,請陸醫師留下來通宵守夜。 孫夫人、隔壁頭的朱文德與萬墨林、杜月笙的幾位公子全都得到了訊息,十萬火急地趕了來,一大群人陪著那位陸醫生在客廳裡枯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