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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文采出眾,見識遠博,他日必為棟樑之材。”
殿試摘探花,供職翰林院,後封禮部侍郎,望一展抱負報君恩,可惜,不屑攀附不結黨派,最終得罪權貴淪為皇城獄卒。
會是他嗎?可是牢獄汙穢,這個人怎麼會過來?
只是,這普天之下,又還有誰敢用這樣的繡飾和顏色?
“王爺,饒命。”
淒厲的叫聲,斷了他層縷不清的思緒。
這一聲,也似乎喚醒了那橫豎在地上的軀體。沒有死透的人從喉嚨發出嘶啞的古怪聲音,向那站立著的幾道身~影爬去。
“你是誰?本王應該認識你嗎?”戲謔的聲音透了絲笑,漫不經意。
“小人繆全,小妹是王爺府上賬房先生的妾室。王爺饒命,饒命,小人給您叩頭。給您叩頭了!”
張進一凜,陵瑞王爺龍梓錦也來了?
繆全扭曲著滿臉痛苦,趴跪在地,頭搗蒜般在地上咚咚作響,那猙獰與卑微,張進終於忍不住咳笑出聲來。
“你呢,又是誰?”
那是另外一道聲音,張進卻震驚得頓了所有聲息。
明明不過是清涼淡漠的語氣,卻溫醇如明月映水。
正文 004誰是阿離
他忍著痛楚,抬頭看去,燈火冷冽,室中多了四道身~影。
他冽出一笑,用手做力,爬了過去,直到那雙靴子前。地面,拖曳出斑駁又絢爛的鮮豔。
“微臣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啊!”突然,一道嗥叫在沉靜的牢房裡響徹。
“皇上,是皇上?!”繆全嘴大張,心膽俱裂,死死盯著那道頎長的身~影。
“你剛才不是說要與朕的妃子歡好一宵嗎,怎麼還不去,偏在這裡好生噪聒。”皇帝輕聲道。
彷彿瞬刻被抽走所有生氣,繆全臉如死灰,一攤水漬從從他身~下漫出,空氣中頓時散發出股尿騷的味道。
“你說你叫什麼?”皇帝淡淡道。
他並沒有向著哪一個人,但張進卻一下靈犀在心,忍痛畢恭畢敬道:“微臣張進。”
“似乎是個有意思的人。”皇帝笑了笑,語鋒微微一轉,“所以,梓錦,你手下留了情,那飛刀下手雖重,但傷不在心脈,清風你說是嗎?”
一個綠衫青年他背後走出,躬身道:“是。”
龍梓錦一驚,立刻跪下,“臣弟不敢。”
“皇上,不如就由老奴替王爺送人上路吧。”一直垂手侍立在旁的青藍色的身影,低聲道。
“嗯。”
張進苦笑,一朝君子一朝臣,君還是昔日的君,卻不認得他了。他不知道陵瑞王爺為什麼要放過他,更不知道皇帝為什麼要殺他。不過,王要殺一個人又怎麼需要情由。
冷汗混著血液,慢慢融入那地上的血海中。有些獄卒還在苦苦掙扎,撐著一口氣,有人已屍涼。
那青藍色的身影走到面前,出掌如風。
他生來傲骨,倒也不去求饒,只朝陵瑞王爺一瞥,以示感激之情,隨即緊緊闔上眼睛。
空氣中,似乎沁過些須聲音,像之前聽到的碎薄嘆息。
那颶大的掌風已蓋到他面門,不消須臾,他便天靈爆裂而死。
“徐公公,請掌下容情。”
暈眩激盪間,那股摧命的壓力突然消失無蹤,在那輕柔的聲音從白幔中透出的同一時刻。
“謹遵娘娘懿旨。”
他沒死!他竟然沒死!鬼門關繞了一圈,張進駭愣得發不出半點聲音,只在心裡喃喃反覆著那模糊的意識。
直到他聽到皇帝那淡淡的笑聲。他莫名地驚窒起來,原本癱跪在地上的身~子竟往後退了半寸,任誰死過一回,也不願意再經受那滋味。
“阿離。”女人的聲音再次傳出。
阿離。那年妃在呼喚誰的名諱?
張進冷汗如滴,心肝亂戰,衣衫盡數溼透。
陵瑞王爺龍梓錦,大太監徐熹,那個叫做清風的青年。
“嗯。”隨隨一聲,出自那鳳眸男子的喉嚨。
是了,這裡還有一個人,名字裡有個離字。不過從來無人敢喚。
慶嘉帝,龍非離。
正文 005該不該死
被判了死刑的妃子,竟敢這樣直呼皇帝的名諱。
皇帝過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這個雪夜突然變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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