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在任何時候,恐怖行動總是會有正反兩種結果:一方面是能震懾人心,另一方面卻也能使人由哀生怒,同仇敵愾。
白居易不顧自己已調任太子東宮、任職太子左贊善大夫的身份,上疏力請搜捕刺殺武相之賊以雪國恥。這是需要一定勇氣的。因為他此時的身份是“宮官”;照理是不應在諫官之先議論是非的。但白居易在憤怒之下已顧不得許多了。
兵部侍郎許孟容更是對皇上大哭:“自古以來從沒有宰相橫屍路旁而讓兇手逍遙法外的,這簡直是朝廷的奇恥大辱!”許孟容同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他又到中書省中建議到:“請諸位立即奏請皇上以裴中丞為相,大索賊黨,察明奸由。”說話時,揮淚不已。
天子亦忍無可忍,下令大索京城。他對眾臣道:“有人竟奏請朕罷裴度官以安二鎮之心,真是豈有此理!若罷裴度,豈非奸謀得成,朝廷綱紀何在?!吾用裴度一人,足破二賊。”皇上下詔:在裴度養傷期間,以金吾精兵進駐其宅第保護,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裴度在家足足躺了近二十天方才痊癒,二十五日,被委以宰相。同時為相的是去年十二月任命的韋貫之和張弘靖。裴度的入相是極其偶然的,在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說是藩鎮的陰謀把他推向了相位,單從這個事實就可看出,恐怖活動的製造者是大大的失策了。
事情當然不能說就此一帆風順,相反,裴度迎來的卻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艱難時期。首先是刺殺武相的案件有了眉目,有人舉報成德駐京機構“成德進奏院”的兵士張晏等數人行跡可疑,神策軍立即將其收捕,數人竟然供認不諱。儘管負責審訊的監察御史陳中師覺得可疑,但皇上正在氣頭上,聯想起早先王承宗曾上表謾罵武元衡,想當然地認為刺殺事件一定是那個可恨的王承宗所為,於是不分青紅皂白,將張晏等共十四人斬首。半年後的元和十一年(公元816年)正月,正式下詔攻討王承宗,不明智地陷入了兩線作戰。
其次是前線作戰不利。在頭兩年裡,各路軍統帥先是曾經逼王叔文下臺的山南東道節度使嚴綬,此人就知道交結宦官,是個典型的無能之輩。後來是宣武節度使韓弘出任主帥,卻又暗懷私心,擁兵自重,不願迅速平定淮西,以便自己大撈一把。在這兩人的指揮下,朝廷在將近十八個月的時間裡沒有取得任何重大進展。
再就是皇上的老毛病不改,一直堅持宦官監軍。天子的這種患得患失心態可以理解,但卻絕對是個最大的禍根。宦官與前線主將本就不是同一種人,矛盾是與生俱來而不可調和的,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又能打勝仗?
元和十一年(公元816年)六月十日,右羽林大將軍兼唐、隨、鄧州節度使高霞寓在鐵城被淮西兵打得全軍覆沒,僅只身逃出。此次失利沒能被前線眾將遮蓋,傳到了長安。訊息一到,舉朝震愕。韋貫之和新任宰相李逢吉入殿奏報此事時,勸說皇上罷兵。
憲宗在這個關鍵時刻表現出了天子的大度和百折不回的信念。
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中國曆代黨爭》第五章(1)
以激情始以黨爭終的北宋改革
第一節文人的權力角逐
政黨是政治進化中階級鬥爭的產物,它是在階級社會中,一定的階級或階層的政治上最積極的代表,為了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政治目的,特別是為了取得政權和保持政權,而在階級鬥爭中形成的政治組織。
國家有政黨的存在,並不可悲,反而是值得慶幸的事。雖然如此,也有幾種說法。一是說:政黨只能生存在立憲政體之下,與專制政體水火不容。二是說:作為政黨,既然已經做了結黨的事情,就不應該逃避。三是說:黨派之間的紛爭應該都是政治問題。而不能將宮廷問題和個人問題容雜其中。如宋代的黨派,他們都沒有做到這些,所以不能稱之為政黨,只能稱之為朋黨。
宋代的朋黨之禍,雖然是在元祐紹聖以後非常激烈,實際上在仁宗英宗的時候就應經埋下了禍端,這就是範呂之爭。接著他們繼續發展的就是英宗時候的濮議了。到了神宗主政的時候王安石創行新法,舊黨對他肆行攻擊。畏懼王安石的權勢而附和安石的人,開始逢迎*,反對舊黨。新舊兩黨互相排擠,造成黨政之禍。
中國在此之前的黨禍。有漢代的鉤黨,唐代的牛李黨。在此之後的黨禍,有明代的東林黨,復社黨,這些都可以說是小人在陷害君子。只有宋代的黨禍不是這樣,他的性質非常複雜,而且很不容易分清誰對誰錯,要辨別他的正誤,無異於自尋煩惱。總的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