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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最後一抹也失去了光彩。暮色籠罩著大地,像一隻大手從天上壓下來。一個人影遠遠地跟在徐會計身後。
五十一
五十一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父母卻一臉的歡喜。當然,他們歡喜不是因為看到了我,而是因為看到了我扛回家的一整麻袋水果。除了自己吃的、可以貯藏的之外,還有不少用來分給鄰里,挨家敲門送東西,好不熱鬧。
我隨口吃了點晚飯,還是魂不守舍。躺在自己房間的單人床上,腦中一點一滴地回顧著自己這十九年來走過的人生道路。
三歲那年,被人當作神童,能背頌六百個英語單詞。父親揹著我去晨練。
五歲時,愛畫畫。跟著人家拖拉機跑,就是為了記下拖拉機的樣子。
六歲,上了幼兒園,第一次和一個漂亮的小女孩牽手,就有了心動的感覺。
十歲,被大孩子欺負,讓人騎在身上,還扯壞了書包帶。
十五歲,開始從師學習書法。當年就獲得了兩次市級的書法展一等獎。
十六歲,第一次看黃色光碟。瞪大雙眼直嚥唾沫。
十七歲,第一次接到了女孩子的情書。可惜那女子長得和諸葛亮的夫人好有一比,只得放棄。
十八歲,一邊念著業大,一邊開始在公墓打工賺錢,告別了讓父母撫養的生活。
十九歲,剛剛到十九歲,甚至還沒來得及過自己的生日,我――怎麼就這樣早早地夭折。
回顧自己的短暫一生,甚至還沒來得及為人民做點什麼貢獻就直接玩完了,太多的遺憾。還有,突然想起生我養我的父母。在他們的庇護下,我沒吃過什麼苦,受過什麼累,更還沒來得及對他們盡孝,現在想起來真的是徹頭徹尾的後悔。
還有,我也就是在小靜的主動進攻下才感受了初吻,沒有正經地談過一次戀愛,更沒有嚐到過禁果的滋味,作為男人真是枉活一世了。
我突然很明確地想幹一件事情,做一件每個男人都該做的事。現在就去,品嚐一下那顆據說是妙不可言的禁果。怎麼實現?當然用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去買春。
基本上所有的男人都會覺得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一隻“雞”是該被人恥笑的。可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這是我現在能做的最現實的一件事。我給她錢,她給我滿足。這甚至比我上了小靜或於晶晶都要好的多,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是鬼,我不能害人家。
雖然我身已成鬼,但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我一定是個肯負責任的好男鬼。
說幹就幹,懷裡揣上平時積攢的一堆票子離開了家。父母還在歡喜地分攤著水果,我為他們的歡喜而高興。希望自己以後還能有些時間儘儘孝道。
以前也沒仔細留意過市裡的紅燈區,甚至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到這裡,心裡不免地十分緊張。走在夜總會、歌舞城的門口,我甚至不知道怎樣開口來問對方那裡有沒有出臺的小姐。走了三四家之後,我不由地恨我自己,做人的時候都經常縮手縮腳,現在是鬼了,還怕些什麼。找到第五家的時候,我直接大踏步邁了進去。
夜總會里面的燈光不斷地旋轉,讓人有些頭暈。聲音震耳欲聾,煙霧繚繞,再隨之而來的是刺鼻的白酒味道。我在這種光線下在男服務生的帶領下走著“S”步終於摸到一個座位上坐好。服務生拿著酒水單子,幾乎是趴在我耳朵上面喊:“大哥,有什麼需要?”
我看了看他的年齡,一定在我之上。原來只要你拿著錢你就可以直接升級成大哥。
我也大聲地喊:“小姐有嗎?”在這種嘈雜的背景下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
服務生微笑了,看樣子我點了他們最有賺頭的一道菜。說了聲請稍等,就歡天喜地地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雖然是剛打春不久,但過一會兒來了一位穿著夏裝的女孩子。我不知叫她女孩還是女人更貼切。她只穿了件露肩的薄上裝,衣服的質地很有彈性,緊緊圍裹著窈窕卻又豐滿的軀體,一件天藍色真絲短裙下襬上都綴著閃閃發光的水鑽,看上去十分性感。頭髮是當時最流行的披肩栗色長髮,配上瓜子型的白臉和鮮紅的櫻桃小口,身上散發出陣陣香水的味道,讓我快為之暈倒。服務生在一旁彬彬有禮:“先生,您還滿意嗎?”
我點點頭算是滿意,那個女孩子就全身堆到我的身上來。雖然是鬼了,我仍然不很適應,重重地嚥了口唾沫。酥香滿懷,我不知如何解決自己所處的尷尬。我可不能讓人家看出來我是個雛兒,只得點幾瓶啤酒來喝。還是不知道說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