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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更讓他覺得陰森。
剛才回來的時候走得還是紅星村的路。車開得很快,怎麼路中間根本就沒什麼沙土,哪怕是一點點。路邊上的工棚呢,那幢蓋了一半的房子呢?可惜都沒有注意看。
張達想起了剛才在工棚裡見過的老頭,紋絲沒有動,一句話也沒說過。那老人的形象在燈光底下浮現出來,太像傳說中的鬼了。不會我今天碰見鬼了吧。那個沙土堆?是沙土堆嗎?難不成我挖的是―――墳頭?
六十五
六十五
第二天早晨上班的路上,張達特意注意了一下那段路。確實是有一家在蓋房子。邊上也有那座工棚。他心裡總算稍微地鬆了一口氣。但是那老頭怎麼能在二十分鐘之內讓那堆剩下的沙土消失,真是不能想象。
隨著公墓越來越近,張達的心也提在嗓子眼。果然沒出他所料,十多名警察早就在那邊勘察現場了。張達的心裡又緊張了起來。
下了計程車,張達一邊向管理處的門口走一邊向松樹林那邊張望。山坡上拉了長長的隔離帶,還有警察在帶相機在地上拍來拍去。
“來了啊,早啊。”張達只注意看那邊的情況,連別人和他打招呼都沒注意到,嚇了一大跳。
張達轉過身來,看到眼前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嚇得差點跳起來。眼前不是別人,正是昨晚已經死掉的關老師。
“你,你……”
“我怎麼啦?”關老師雖然臉色很白,但還保持著謙謙的君子風度。
“沒事。”張達的汗已經滴落了下來。
被送到刑警隊以後,他也被問了不少的常規問題。還好終於沒被看出什麼來,順利地給送回了公墓。
所有人就這樣靜靜地待著,在回憶徐會計的音容笑貌,在感嘆人世的桑海浮沉,在猜疑到底誰是兇手。時間就這樣停留在這個難熬的下午不肯離去。
我實在有些受不了孫所長那犀利的目光。拿起毛筆和油漆,向門外走去。“我還有兩座碑需要描,我去幹活了。”
其實,在這些人裡,最緊張的一個就是我,我猜他們想不到這一點。他們只是為這件事感到驚訝,感到恐怖,不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而我,我想我能猜到事情的真相。是我動的手。
雖然我知道自己是鬼,但這隻有兩天的時間,我還沒來得及找到做鬼的感覺和做鬼的規則。既然是鬼生活在人世中總有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吧。除了能被高人看出來、照相片洗不出人影、周圍不斷髮生奇怪的事件,應該還有更加可怕的事情會一一發生。我怕自己傷害到別人,想盡量和他們保持距離,可事情還是發生了。我有個弱點,每次喝完酒以後就理智盡失,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做了什麼。想到昨晚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司機帶我上山,我說我要下車嘔吐,從陳隊長拿來的現場勘察照片來看,我的腳印就是出現離小樹林不遠的位置。時間也是晚上六七點鐘左右,正是案發時間。徐會計又是被不明的東西嚇死的,那答案應該不會錯。
嚇死她的不是人,而是鬼。而那隻鬼就是我。
六十六
六十六
魂不守舍地爬上墓地,按照單子找到我要描的那座石碑。岱哥和主任就在前面不遠處聊天,看見我在上面,兩個人衝我揮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我也衝他們笑笑,然後開始我的工作。
寫完一塊碑我眼睛有點花。四處望望,清明剛過,還有不少的鮮花和食物留在墓地中。上午還有零星上墳的人過來,想來都是昨天沒有時間趕來的上班族,今天要把對逝去先人的慰藉補回來。到了現在這個時間人就少多了,看見若大的一片墓地當中只有兩個上墳的人。一個是老者,就在我旁邊的一塊墓前佇立,另一位是個女人,在我後面三四排碑的位置。雖然離我距離不近,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還是那個張淑清――被車撞死的那個鄭佔田的妻子。
旁邊的老者轉過頭看我,衝我友好地笑笑。那是一張很慈祥的眼,和關老師清瘦的身形不同,這位老人有些偏胖,但臉上的皺紋告訴我他已經很老了,應該差不多有七十歲了吧。“小夥子,在描碑呀,這裡的碑都是你一個人寫的嗎?”
我也衝老人笑了笑,“是呀,以前是別人寫,現在只有我一個。”
“嗯,寫的不錯。隸書很有漢碑的意境,看來練的年頭不少了。”看來老人也喜愛書法,我立刻來了興致。
“是呀,有些年了,以前我常練《張遷》和《乙瑛》。”我回答。
老者指了指面前的碑,“要是人名或生卒年月寫錯了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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